【原创薄樱鬼同人】陌上花开

织田卉子

其实是旧文，但是是难得写完的文= =

织田卉子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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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鹤，你来休息一会而吧，等会儿再做也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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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父亲。”我爽快地应道。虽是如此，但仍想着先把窗框擦拭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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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C1 Z' _1 C% e& X8 r, e“快些过来吧，这里有你的一封信呢，”父亲的声音带上了些许笑意，“看来平助很是关心你呢。”

; U0 N/ S8 f1 k, j' D# t$ v+ m“就来就来！”我甩下抹布，急匆匆地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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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助君的信呐…

“这丫头，刚才还叫不动的，一听有信就来了。”顿了顿，父亲摇摇头，“哎，女大不中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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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u* S* V; {/ s9 j我的脸倏地红了，急忙分辩道：“父亲不要乱说！那，我先回去看信啦！”真是的…不敢久留呢…

我跑开的时候，分明地听到了父亲的笑声。

& W# b$ F- K$ a“千鹤，近来可好？大家都很想你呢。原田先生老是抱怨说你看不到他的肚皮舞了，新八先生也觉得你不在囤所的话会少很多乐趣呢!我也很想你，但是老是被冲田先生调侃…还有啊，千鹤，别看斋藤先生与土方先生老是一脸冷冰冰的样子，其实他们都很挂念你呢！还有啊…我想想…对了，就连近藤先生也叫土方先生叫你回来呢！”

" O7 ]: L! K( K# Y. `, o呵呵，平助君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善言辞呢！好像是在记流水账一样呢…不过字倒是空前的娟秀呢…但若是说土方先生叫我回来，这大抵是他想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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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9 Q5 I, c+ l8 K# ?" a8 k我抬头，望着院子里的樱花树，又有些惆怅。新选组的囤所里也有一株呢，可是那株似乎更加的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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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新选组的日子有些艰难，但我们一定可以消灭挡在我们前面的敌人。还有，我们也一定会保护你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快些回来吧！                          平助”

5 \- z( @0 J7 [) t3 Y还是一如既往地将队内事务一笔带过呢…我有些感动，可是平助君，我回去对于新选组来说将会是个大麻烦呢，风间会给你们带来很大困扰，我又不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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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H) W  l/ w7 Y正准备将信收起来，我瞥到了纸张的左下角有一排小小的字，竟是

“平助受伤，土方代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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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u! P* q8 y8 P* D, W平助君受伤了？这封信…是土方先生的字迹？

' J- s2 o8 O$ ~0 a“千鹤，我饿了！”父亲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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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 I- H5 R9 u# P' U6 q“好的，我马上去做饭！”说罢我便放下信，跑去灶房料理晚饭。

4 Y6 ]' @+ v' S& Z. m“千鹤，”父亲夹了一筷子菜，缓缓开口，“我打算出一趟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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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有些错愕，“不是说好了隐居么？”

! {+ R7 G- f) k+ H+ c6 ^“只是这世道如此，我也不能埋没这一身医术，放任百姓受苦。千鹤，人都是有信念的，若是不能服从自己的信念，便枉费了这一世。我虽是研制出了变若水…可，终究是放不下！我不能担负着这错误过一辈子！千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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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o4 z4 q* z/ G  `9 g' s“父亲…”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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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鹤，你定是放不下新选组的各位吧。如果那是你的心，就遵循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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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 Y9 y7 K/ E6 X“可是我回去只能成为他们的负担，暴露他们的弱点啊！”我急急争辩道。

父亲笑了笑，复又开口道：“若是你有能为了在意的人变强的信念，那么就要守候在他们身边，不让他们分心来担心你的安危。更何况，那儿并不是只有你的伙伴吧…”尾音微扬，似是暧昧不明的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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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W# R' p6 \2 R8 Q“父亲！我都说平助君不是——”

5 U# H$ T' Q0 c* l! U% G0 y“那如果是土方先生呢？”父亲打断了我的话。

: O5 ]1 e5 Q" l) j6 p# k/ p我默然。

似是要有预料，父亲笑着开口，“我会去到很遥远的地方行医…”说着伸手止住又欲开口的我，继续说道：“放心，那是很远很远的地方，曾经的大唐中土…所以不必担心。”

# D4 ?$ c$ o1 L" x“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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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K5 d. D. F1 L: n' m4 Z: Y3 I“不要背弃自己的内心，无论何时。”

夜幕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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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卉子

陌上花，缓缓归

4 e( y! `6 D( m, E: e4 c! g4 H转眼间，父亲已经远行半个月了。每每想到他旅途的终点，我都会遐想连篇，甚至大过对于父亲安危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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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r6 W' V$ j+ s4 g7 N0 X( R母亲在世的时候，曾给我讲过一位中土大诗人苏轼的一首诗——《陌上花》。在诗的背后，还有一个很美丽的故事。吴越王钱镠的原配夫人戴氏王妃，是横溪郎碧村的一个农家姑娘。戴氏是乡里出了名的贤淑之女，嫁给钱镠之后，跟随钱镠南征北战，担惊受怕了半辈子，后来成了一国之母。虽是年纪轻轻就离乡背井的，却还是解不开乡土情节，丢不开父母乡亲，年年春天都要回娘家住上一段时间，看望并侍奉双亲。钱镠也是一个性情中人，最是念这个糟糠结发之妻。戴氏回家住得久了，便要带信给她：或是思念、或是问候，其中也有催促之意。过去临安到郎碧要翻一座岭，一边是陡峭的山峰，一边是湍急的苕溪溪流。钱镠怕戴氏夫人轿舆不安全，行走也不方便，就专门拨出银子，派人前去铺石修路，路旁边还加设栏杆。后来这座山岭就改名为"栏杆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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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戴妃又去了郎碧娘家。钱镠在杭州料理政事，一日走出宫门，却见凤凰山脚，西湖堤岸已是桃红柳绿，万紫千红，想到与戴氏夫人已是多日不见，不免又生出几分思念。回到宫中，便提笔写上一封书信，虽则寥寥数语，但却情真意切，细腻入微，其中有这么一句：

1 e$ B8 L9 d- ?5 H# n"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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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a/ d" ^* h( w母亲说到这时，往往会感叹一声。“春天来了，道路两旁的花都绽放了，夫人啊，你可以慢慢回来，一路上也可好好看看这美丽的春景啊。

# M4 Y- ?! O: n; i“千鹤啊，若你能遇得一人如吴王，此生足矣。”

  G7 p. `) ?9 [' R- Y0 Q( e6 [- l“真是感人呐…”我又问道：“那父亲是你的吴王么？”

依稀只记得母亲抚摸着我的头，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话，只是说了句“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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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看到母亲在病榻之时，父亲的衣不解带与日渐憔悴，直到我听闻母亲的最后一句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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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s. G9 {" a' Q# ~. G/ H“您和千鹤…要好好的…要…记得……田垄上…的…花…也…该开了…我…却…不能…陪…您…”

“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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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h- Q- u  h恩，不知不觉又在想起小时候的事了。我继续扫着庭院里的落叶。这处屋子倒是没有上一处大，但院子里仍有樱花树。为了藏匿行踪，我又搬离了原来的地方。自从新选组回到了江户，我便萌生了离开的念头。在父亲寻到我之后，我便是铁了心地要走。不想再看到伙伴们为了保护我而处处受制，不想因为我一个人便影响他们信念的完成。如果一切都由我而引起…那我自会离开。

# q5 a+ u! v- T- Z. K还是不想看到土方先生为着新选组与幕府事务艰难而愈发紧皱的眉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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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究竟该如何面对呢？井上先生因我而死，冲田先生因我而伤，我的存在，只会为新选组带来灾难而已。原田先生说，男人保护女人是应该的，我因此不后悔之前对风间的举刀相向，即使对鬼族不止，即使对鬼族的模仿残害了那么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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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2 }5 J9 N1 x  R但我依然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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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土方先生将我护在怀里，怒斥我“多管闲事”时，我确信即使我是鬼族，也有人关心保护我；即使我是鬼族，也可以…寻求到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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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m( `1 \9 u4 c6 j) Q这样的话，我还是回去吧。

2 u7 s; k9 I' ~' ~几天前又收到了平助的信，看着潦草的字迹，我也略微放心——他的伤应是好的大半了吧，可又有些许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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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S! g0 Y. y0 h0 \  f“千鹤千鹤！你的地址老是变动麻不麻烦啊？快些回来嘛！我最近有长高哦！绝对会吓你一跳！新八先生也嫉妒我棒棒的身板了！对了，上次我的信是叫土方先生代写的，因为受了一点小伤嘛…没关系的！土方先生有没说些什么啊？最近冲田先生给他养的猫取名叫‘岁三’，土方先生很是生气呢！总之，你也要给我们回信啊！不带只是我们写的！多没盼头啊！！                                    平助”

这么多的感叹语句，不愧是平助君呢！冲田先生又淘气了呢，不知土方先生会是怎样呢？上吊双眼？和冲田先生吵到奇怪的世界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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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 [3 a% s  ]8 ]0 @3 C心里不禁泛起柔和的感觉。新选组的各位，永远只是在不言不语中保护着伙伴，笑闹中体贴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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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s/ J8 `7 p4 r) _$ w) I我放下信，开始打包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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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8 m: {5 U) {0 J5 y要走就尽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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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心与黑暗

“砰砰砰”敲窗户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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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r' D; I& a0 B3 B“谁？”我握紧腰间的太刀，走近窗扉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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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D& u& c5 l“嘘——”一个黑影闪了进屋，“是我，小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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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惊奇，毕竟千姬这时候出现必定是事态紧急。“出了什么事？”

“千鹤，你知道近藤局长去了甲斐的事么？”

  ^) R( f1 S# l& h; ^千姬的开门见山让我迷惑不已，但片刻便明白了某些事，于是沉声道：“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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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6日局长在甲州胜沼的战役失败，新政府军拟定要将他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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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中，又连忙问道：“那土方先生呢？他不可能没有采取行动制止的！小千！”

“土方先生已经去和胜海舟谈判了，现下还没有消息。”

我彻底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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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鹤，你不回去么？”千姬小心地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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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回去啊！”我席地而坐，垂下头，“土方先生曾对我说：‘你最好不要继续呆在这里。’就在我们抵达江户不久。大概是为了减少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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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姬有些激动，犹豫一会儿，才对我说：“风间他们行动了。土方先生…大约是为此事才让你避难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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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风间么…”我有些疲惫，“我是不会和他走的，他为何还是执着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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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鹤…”千姬许久才缓缓开口，“我打算和他走。”

“小千？！”

“我想给他生个孩子继承鬼族血统。”千姬抬起明亮的双眼与我对视。“所以，他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千鹤，回去吧。”

8 T# l9 H% C, Z: l“你是自愿——”

& T6 k+ [3 P  B2 e0 _# R* E“是的。”千姬打断了我的话，而后又是沉默。

我笑了：“我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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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g0 h5 h% R千姬莞尔，语间也夹杂了淡淡欣喜：“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一旦开始了，我便会尽我的全力替他分担。也许我的力量微不足道…但如果只是完成了他要孩子的心愿，我也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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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L0 C1 i% M5 i2 M父亲的话恍然在耳边响起：“若是你有能为了在意的人变强的信念，那么就要守候在他们身边，不让他们分心来担心你的安危。”

5 U/ D8 K) h* f. {" x6 t/ l( S恍然间，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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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o  |7 @* S. ~2 P; n9 `  U5 \8 c我默默地站起来，继续收拾着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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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2 x4 l/ e& K& W“如果要去找土方先生，那么先去和江户的旧幕府军汇合吧。”

$ D# m2 H2 ^: ]1 _" j“小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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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他的话，就快一点。”千姬走向屋外，“我会让君菊送你到达的。”

& J% w6 f. J' c* M) S& {7 ?. @“谢谢…”

" {2 \8 o& O; a: F$ I4 [% H虽然是在黑暗中，我却看见了千姬的笑靥。

以及听到很小声很小声的回答：“你也要找到自己的幸福啊…”

, I% y3 B; r5 S7 z8 s- Y" G) V是年四月，我来到了江户。站在囤所门口，我有些忐忑。平助君说的地址，就是这里了…但是怎么会这么荒凉…身后的君菊对我行了一礼，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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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X2 u, f5 x( F我上前叩了叩紧闭的大门，许久，门才开了一条缝。

“谁啊…雪村！是你！”开门的是队士本武権平。他看到我，连忙把我拉了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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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p3 l- b6 z8 r“本武先生，我回来了！”

8 O. F2 N7 F8 a* U- M“谁又在哪里吵吵嚷嚷啊！”散漫的声音令我浑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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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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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小千鹤回来啦。”冲田先生依然是一副散漫的样子，“快点进屋吧，好久没有喝你泡的茶了呢~快一点啊~”

我忽的就笑了，希望就此忍住就要花落的泪水，在看到冲田先生越发瘦削的脸庞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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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几天后我便适应了原先在新选组的生活，但不同的是，这里没有了那个总是笑着的和蔼的近藤先生。从早到晚大家都很忙，但仅限于队舍内，平助君告诉我这是因为很快就要开战，局势不稳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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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e/ U% M, q; q7 |樱花飘扬而下，落在水盆中。我抬手拭了拭滑落下来的汗水，不免感慨。就连这株樱花也被这惨淡的现状所感染了吗？

织田卉子

各自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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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村，你过来一下。”是土方先生的声音。

: X$ H& d9 W  j  `$ |  }我顿了顿，便朗声应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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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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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回来了。”跪坐在对面的土方先生看不出表情，只是淡淡说出事实。

“是的。我是抱着必死的觉悟回来的。”我毫不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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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这里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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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v5 J& j% n6 v6 d“我明白，我要和你们一起承担。”软弱的辩驳被我打断，我直视着土方先生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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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e5 W6 E3 _9 d“啧。”土方先生不自然的别开眼去，半晌才开口：“那么做好准备吧，明日即将开战。”

我郑重地点头。

- j" S) M8 W4 h3 N7 F; N5 Z1 d9 H& W庆应3年4月23日，与胜海舟谈判救援近藤先生未果后，土方先生和立见尚文、秋月登之助，于半日之内，攻破新政府军名将有马藤太镇守的宇都宫城。史称壬生之战。成为鬼的平助君和冲田君作战勇猛，新选组士气大振。

可是在乱军之中，土方先生被敌人袭击，负伤后被送回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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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我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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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田先生摇了摇了头，说道：“幕府军武器太过先进，这是为地面跳弹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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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将子弹取出一途了，但子弹所在太深，恐怕会出现大出血…”我说不下去了。

% c" j# F3 b+ r  X8 I2 {. |“取…子弹…”病榻上的土方先生喘着气，挣扎着说道。

我咬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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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藤…这段时间…帮我…指挥…”

“是的！副长！”

$ s; }0 W9 \+ s' \! k6 e9 Q入夜，我跪坐在土方先生身旁，凝视着他的睡脸。子弹取出时，他的脸色惨白，分明痛极，却硬是一声不吭。他一定是在担心着近藤先生的情况吧。我的担心，在这样的隐忍面前溃败不堪。近藤先生…你千万要没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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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o6 o9 N- B) _/ [在这浩渺的时代面前，我突然发现，我们是这么的无力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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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8 Q- l9 _. J$ J9 h我伸手拭去土方先生脸上的烟灰，却忍不住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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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9 m7 F/ n" i2 n% _若是恢复不好，他也没办法再上战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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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呐，如果你听得到我的诉求，请让我来代替他承受这一切不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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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N3 S0 \# \夜晚总是如此漫长。

2 h5 h  P9 ?" o6 @! }( ?然而上天并没有怜悯土方先生与整个新选组，两天后我们便得到了近藤先生在板桥被斩首的消息。

$ t( Q, k) L/ u/ c/ E& p9 r! S但是面对土方先生，我们无一例外都选择了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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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B" W4 x. D5 h% C) y! q大家近来都很消沉。但是“大家”却少了永仓先生和原田先生。这是在前一段日子里才得到的消息。在井上先生死后不久，也是在今年三月，永仓先生和原田先生另组“靖兵队”，脱离了新选组。听说近藤先生大为伤心…可如今，就连近藤先生也不在了…

# y* H" _, z) m. q; p# H“平助君！”轻轻阖上门，我看到平助君默默地靠在一旁的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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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 E- E3 I# s0 y+ b6 ]“千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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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原田，永仓先生他们知道了么…”我不忍看到曾经那么一个神采飞扬的战士如此黯然神伤，于是试图转移话题。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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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 E8 f1 p“平助君…”

4 f% U! ~; R/ Y% p( h平助君一拳砸在柱子上，脸色郁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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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是须臾。他抬了头，明显是抱歉的语气：“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抑制不住发脾气的…”

& ~4 g" f4 }( M我不语，此时安静才是最大的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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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G$ ~( K6 @; O“他们居然没有带我走！”

“砰砰！”

平助君一边敲着柱子一遍喃喃自语：“说什么新选组与自己格格不入，说什么需要新的平台才能实现自己的抱负…全然将我们当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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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有些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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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明明还是继续与萨摩同盟战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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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卉子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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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斋藤先生很忙，土方先生把队里的事务全部托付给了他；总司先生的病愈发的严重，每日只是躺在队舍里静养；平助君这几日情绪十分低落，就连山南先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3 }  F& ]( ~1 J" C2 p4 J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新选组么？

土方先生仍然处于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却忽然发起烧来。我担心得不得了，但心里的难处却无处倾诉，以免给同样不好过的其他队士平添苦楚。我守在土方先生身边，帮他拭汗换药，心里只盼望他能尽快好起来，但又不愿他面对近藤先生的死讯。个中的无奈，我却也没有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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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 t' V9 I4 m又是新的一天了啊，我推开门，看到了朝阳，竟有些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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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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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8 H1 Y* R: w3 A! |“早啊，斋藤先生。”

1 B6 |- c% ?4 S斋藤先生对我点点头，用他平静的声音对我说道：“跟我来一下。”

+ l# U& l# w/ u7 ?; i“是！”

( r% b: W  g, w“雪村，”走到了暗处，斋藤先生才开了口，“山崎曾对我说过你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我不语。那些我以为可以遗忘的画面再度浮现，尤其是在山崎先生被海葬后，仍然美丽平静的海面。

“你有多久没有见到山南先生了？”斋藤先生似是故意忽略了我的沉默，复又开口。

7 Y4 h+ k7 W6 B4 O4 i* A% G我不明所以，还是回答道：“差不多七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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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n7 d" Z( d/ c斋藤先生的脸色有些复杂，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小：“其实山南先生去了板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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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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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9 }9 g, G; `. I3 @# V( J“只是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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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藤先生有可能没有死！我的心忽然就踏实了许多。

“无论如何，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我对着斋藤先生深鞠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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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 L& s- g; L6 c, e“这件事亟需隐瞒，“顿了顿，斋藤先生有些犹豫：“雪村，其实我想让你去一趟彰义队，只是你意下如何？我不会勉强你的。”

( Y' ^( u' ~( d+ f8 v) U6 Q“我可以去。”

斋藤先生有些愧疚。我急忙解释：“你一定有你的道理，是为了原田和永仓先生对吗？我只要能为新选组做些什么心里才会安稳——你知道，我总不能天天在这里吃白饭哪！”

斋藤先生的嘴角，忽然就弯曲了那么一个弧度。

转眼间便是五月了。我走在大街上，望着繁华的市集，便萌生了买东西的念头。掂了掂荷包，还有点分量，我便转身走向街边的摊位。

' ~" h& {/ f5 k8 u: K8 J9 |“小姑娘，看看这里的手镜吧，可是又便宜又好看呢！”摊主是一位婆婆，看到我驻足，便热情地招呼着。

回忆起一次平助君曾在巡查结束后给我带回了两面手镜和一带包子，还嘟囔着说什么“手镜是副长付钱的我不知道买什么就买了包子不许嫌弃”云云，现下想起来心里还是暖暖的。那两面手镜没有带来…还是买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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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这个吧。”我选定了一柄刻有樱花的素色手镜，付了钱，便转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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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一只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这是你的包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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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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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x, d+ b8 ~* U; t3 a“你看看吧，喏。”一个包裹被递到我眼前，那人便转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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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f$ J5 A2 U“原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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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8 f1 v% a. j- ^1 Y那人不敢置信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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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J5 R5 F* w; k- M4 D( G- T* D0 A“哈哈！在流连花街的时候被千鹤看到了！左之真有你的！”永仓先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喂，新八！”原田先生满脸不爽的表情，“别光只顾着笑啦，千鹤她都不好意思了！对吧，千鹤？”说罢转头望着我。

( L! N4 r  ~  Z) u. F  w  F2 f我低着头，他们都看不到我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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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U9 H* i& g% e/ j“千鹤？“原田先生有些疑惑。

! R4 q  v4 u. T! N+ K* [0 ?" {2 D我抬头笑道：“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我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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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t& I% f- Z2 V5 S; G7 l“咦？千鹤…你哭了？”永仓先生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小心翼翼。

8 X5 Q: h7 T! M9 n“有吗？”我有些疑惑，我明明很开心啊，他们都是平平安安的，这不是很好么？于是我抬手擦了擦脸颊，却发现袖子湿了一片。

( a% W4 u$ G% r“千鹤…”原田先生也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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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藤先生的事，你也知道了？”永仓先生严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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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_. U5 E  K4 g0 t& e8 I2 X) r我点点头，但不知道该不该将斋藤先生的话说给他们听。

“那么山南先生也知道你要来咯？”原田先生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但却是十分犀利。

他们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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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j) m  q/ v) G“哟，千鹤，不要露出这么一副吃惊的表情嘛，难道我们知道这件事有这么奇怪么？”原田先生摸摸我的头，继续说道：“你来了也好，最近斋藤不知道从哪里听来说风间要去寻你，这倒是暗度陈仓了吧。”

“风间？”我大惊，“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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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的！有我新八在，他休想得逞！看我这身完美的肌肉——”

“千鹤，副长怎么样了？”原田先生打断了这短暂的欢乐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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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4 }7 o! R# I" @: R我只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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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z. C$ @. X- L5 J“很不好。我们连近藤先生的事也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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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卉子

执念与偏见

( h, D/ k6 O6 J( p: {6 _3 i. X; E  ^我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到如今，此情此景更能凸显我们的无力。莫不是历史的洪流当前，任是人是神都改变不了它前进的轨迹？德川幕府，真的，要亡了么？

0 x7 b; A9 Z: B+ j; O& x# b. i% x' ?“千鹤，”原田先生情绪明显地低落了许多，“山南先生的计划，也许不会成功。”

3 K8 a; `7 \& w我手中的水杯抖了一抖，微不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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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明白的。”

“嘛，近来将会有一场大战呢。今天天也晚了，好好睡个觉吧！千鹤，来，看看你的房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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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多谢了！”我暂时不去想刚才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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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理好枕铺，我拢一拢头发，就要和衣躺下，却想起灯还未熄。我深感无力，现下我简直就是毫无用武之地，既不能上战场，有没有如同父亲一般好的医术妙手回春医治众人。或许比不能守护在在意的人身边，只能做到“守”却无法“护”才会让人更感悲催罢。

1 a4 B1 ?6 r$ Q! s! [& L2 m原田先生刚刚提到的大战，怕是跟萨摩藩开战吧？说到萨摩，我顿了顿，不知现在风间他们有没继续与其联手，千姬过的是否如意。刚想到这，心里又产生了一种讽刺感，我都自身难保了，又平白无故操了这么多闲心，真是莫大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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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影摇动，隔着门纸，我看到一个黑影瞬间闪过。

9 C" `4 o, W$ {% S) Y/ O! T我有点害怕。回想这么多次的遇险，我好似没有一次不怕的。但既然铁了心回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我摸了刀，披了外衫起身查看。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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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很静。

( m& V" U8 x0 E; a, M( |( J( j我摸着走廊向着刚刚黑影闪过的方向走去。是探子还是夜归的队士？亦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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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我转身抽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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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刚才在我高度紧张时听见的那微不可闻的脚步声，我兴许就把黑影当做我的幻觉，回屋就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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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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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k1 R$ f6 d2 Z( b, o% l月色下，一个身着洋枪队服的修长身影立于树下。有风吹过，扬起了他一头耀眼的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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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我心下仍是纳闷，但又不得不赞同他的易服。

# W( \  d3 `( {' Y% Y3 o诚然，洋装比武士和服方便了许多，也更适合战斗。但是…我在想些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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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T- n7 |" {3 R“上次是为那个带领一队伪鬼的伪鬼首领对我举刀相向。那这一次呢？”风间淡淡开口，“是恐惧。”语间，嘲讽之意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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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z1 E( g7 N" H$ w“不要对自己太过自信，妄图我会再次放过你——即使你是“珍稀的”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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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哼，但还是回答：“大半夜的来这里干什么？”

风间抬抬眼，似笑非笑：“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回答你这个问题？”

我哑然，却想不出相对的回答，只得攥紧手中的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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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前一阵子那个叫千的女鬼来找我了。”他缓缓踱步，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道：“说是要跟我走。不错。”

“那你此番夜探又是何意？”既然目的已达成。我暗自诽谤着。

& Y$ |0 y8 [9 p& u9 l" k风间突然欺身上前，钳住我的下颚，眼睛危险地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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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O" N# e. e4 z4 K! W0 d“你难道是在想，我需要一个女鬼，如今我有了，就应当老老实实回我的地盘过日子了。”

7 K- h  I% i) b5 |5 e声音很冷，但是却和缓。

& u: H. S$ b% ?: V0 H' x$ m“但现在我又回来了，是因为那个女鬼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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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4 d5 s5 i3 f( S我咽下一口吐沫，心中忐忑不安，他怎么似是能识得人心一般？

& x( r/ J0 o& w& m, ^8 |1 U!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下一刻，风间的手却是狠狠一放，把我摔向一边。幸得我眼疾手快扶住了柱子，否则怕是骨头都要散架了。即便如此，我的刀尖仍是颤悠悠地对着他。天晓得我此时的色厉内荏，若是他进攻，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勇气挥刀。

. s, B8 K$ h- S, \& I“收起你的刀吧。”风间轻笑一声，转身走开，“你不是我的对手。东鬼的太刀，不过是摆摆样子的罢了。”话音一落，人已不见。

% s' ]& t% K. w) B( B( u2 z% Z我把刀狠狠地向他消失的地方掷去，蹲下身发自己的脾气。

* E8 D) q$ _2 x自己真的是如此自大又如此懦弱，优柔寡断却又妄想事事完满？心里存着所谓善念不想看到他人死去却由着伙伴们为保护自己一次次受伤？

% W) _. U, x# s2 }( B0 Y无怪会被风间嘲笑，我真的是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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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什么“男人是理应保护女人”，但我既然着了这一身男装，又怎能以女儿方式处事？更何况这是一群连同性命都与信任一同给予我的伙伴…还有那个虽然是冷冷的，但心比谁都细腻的副长…

念及此处，我站起来，前去取回没于土中的刀。

“什么？今日你要上战场？”我大惊失色，“可是原田先生，上次你手臂受的伤还没好啊！”这样上战场很危险啊！

“不怕，区区萨摩。况且，据我们了解，这次并未出动火铳军。”

; Q+ G9 @! W* B我的脑海忽然间一片澄明。原来原田先生和永仓先生是为了分散敌人对新选组的攻击而脱离队伍的。对于彰义队，萨摩藩并没有高度重视，仍以旧的军力攻击，却不曾想会因轻敌而被我方蚕食击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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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为平助君感到高兴。其实大家的情谊，一直未曾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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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鹤，有什么好笑的？”永仓先生由于凑近而放大的脸突然出现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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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永仓先生！”我吓了一跳，决定说出我来这里的真实意图。“其实，我也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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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不行！”

6 V: s8 J5 w1 ]3 \6 ]! h, w/ a原田先生和永仓先生很是严肃地拒绝了我。不过这尚在我意料之中，所以并未脸红脖子粗，倒是十分平静地回复他们：“虽然我的技术不是很好，但应该不会成为你们的负担；就算是打不过，我也会撤离。何况，我不想让家族的刀沦为装饰品。”

, T, k" y0 o8 C8 U风间的话，实在是让我醍醐灌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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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亲手将刀身送入一个萨摩武士的胸口之时，我方才明白斋藤先生很久以前和我说的一句话“你的刀上没有一丝阴影”。

是以如今，我才能以斋藤先生的那句“以死亡为荣”作为我的动力，不至在刀光剑影中心力崩溃。占着身为鬼族的便宜，我不能为一般小伤所困，也在对战中勉强支撑。我时时担心着原田先生的伤势，好不容易得了个空望去，心下却是一沉。虽然有永仓先生掩护，可是原田先生依然显得吃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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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h$ t1 E- q' z3 s9 s面前的敌人攻势渐猛，我渐渐抵挡不住，正想撤离时，我听到了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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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0 o- A+ j! ~$ @1 u( Q- ?只是一瞬间，我手上的刀凌厉了些许，但当我转身，看到原田先生轰然倒地时，我似是面对着地狱，全然不顾身后大开的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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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刀痕从他的左肩贯穿到他的右腰，血喷涌而出，在他的后背狰狞地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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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c! v7 S+ V( T2 F. Y恍惚间，除了永仓先生大叫着的“左之”与“撤退”，我什么也听不见了。

织田卉子

阴霾笼罩

* g9 K6 H4 y- m: |9 B; H  E1 ?两个月后的一天夜里，我出门纳凉，也想缓解一下近来愈发低落的情绪。已经是六月了，我有些怀念起隐居住处的田埂了。现下，野花开得应是漫山遍野吧？沉闷又炎热的天气，让我很是压抑。

“千鹤！”平助君的声音传来，“过来坐坐吧。”

“过来吧，这里这里。”我似是又听到了冲田先生的话，“如果你告诉了别人，那我只好杀了你哟~”

& `5 s, W8 P( {3 ?1 e- {“千鹤？”

7 f  y9 p. p- D% f  D/ s; ?) y- c5 h“啊，对不起。原田先生，平助君。”我慌忙回应：“在喝酒么？”

8 A# @7 V) I' i$ U" ?/ f9 B“今天月色很好呢。我们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一起赏月喝酒呢！”平助君兴致勃勃。“只不过去年还有永仓先生…”

只是，永仓先生留在了彰义队没有回来。

3 z3 f. y3 U; A- g2 E( L- a- _; ?, x0 M但原田先生很快打起了精神：“哈，那我今天要连他的那一份好好喝掉！第一次喝酒没人和我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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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2 G+ P5 V! S4 g% b0 Z1 g没有人接他的话。原田先生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

9 N* V% b9 E+ L$ l- }9 @今年的新选组，很冷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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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下旬，冲田先生突然咳血不止，斋藤先生只得将他送往浅草今户的松本良顺家静养。但就在山南先生和我带着受伤的原田先生回来后不久，也就是五月三十日，负责照顾他的老婆婆派了人过来报信，说是冲田先生怕是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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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赶到的时候，冲田先生的房间已空无一人。榻榻米上余有暗红的血迹。找不到他的浅葱色羽织与佩刀，我们在墙角看到了以血写就的两个字：

勿念。

. v% {5 n* \  u. u我当时就蒙了。在山南先生带来近藤先生的确切死讯时，我已心力交瘁，但面对此情此景，我发现我再无伤悲。

- [! x3 i! @/ M" `6 l3 B$ h我早已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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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山南先生问着婆婆冲田先生现下在哪时，婆婆很肯定地说，我是看着他不行的，可能是在我走的时间里被运走埋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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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原田先生硬是喝下了变若水。刚从重伤中恢复的土方先生再度沉默，斋藤先生也只得继续代替他指挥队务。可是我好几次看到，斋藤先生常常在深夜站在冲田先生的房间门口，一站就是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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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f4 C# k  x3 t; z2 b$ n8 L“原田先生，虽然我这样问可能会很愚蠢，可是”看着原田先生温柔的双眸，我又鼓起勇气继续说道：“你为何…为何要变成罗刹呢？”

平助君也望过来。

“幕府军已经不能指望了。”半晌，原田先生方缓缓开口，“新选组却还在苦苦支撑。新八曾跟我说过，如今只有靠自己的力量方能实现作为一个武士的意义。若是成为了罗刹，我的生命得以延续，我或许就可以在实现生命意义的路上再走远一点。”他抬头望着月亮，“或许只有在暗夜，我们这些被唾弃的伪武士才能找回自己生存的意义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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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1 v4 W* |% a9 d" t我咬唇。平助君已然转身。

月凉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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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不知道第多少次敲响土方先生房间的门时，破天荒般的听到了他的一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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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忐忑，只直直望着土方先生的背影。愈发的…消瘦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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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了我的俳句。”是陈述句，而且没有一丝音调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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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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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q1 q& F0 ]. L. _) i0 @, z1 T“这一句是你加上去的么？‘浮月不知山头心，或许清光失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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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像是前几天在他的案上发现了一首潦草的和歌，娟秀而熟悉的字体写着“古人亦曾失次道，此路艰辛我迷初”。我心念一动，便寻笔研墨添了一句。

我想了想，又开口道：“这也是我的心声。”

" \* Q5 ]$ Y! M4 E! _# {- G“新选组气力将竭，我决定再博一次。”土方先生的声音带着微微苦涩，却又平静如无波古井。“也许真如你所说的‘或许清光失太空’了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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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 n) x% a3 |& n' r“你明明明白我的意思的！”我有些失态。“你总是这样，把自己的心绪藏得好好地，让大家猜不透。近藤先生的是，冲田先生的也是，明明很伤心很想重振新选组威名，却又不出面，还在这里说出这样丧气的话！”

( E0 C  y  k4 i, O4 D! V4 k1 {, f“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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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 m! ]2 X我赶在勇气丧失之前继续打断他的话：“土方先生，你是副长啊！你这样的消沉，就算，就算近藤先生冲田先生知道了也会不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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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N7 u) `# V% w8 _“住口！”

土方先生却是意料之外的淡定，若不是他的这句回答，我几乎要以为他根本没有听到我如此不敬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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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C7 X- z) f4 W% }“我是明白。”

“可——”

“不要再说了。你先回吧。”

5 C$ P& Y& U0 n/ m1 _  W% @土方先生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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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吞回卡在嘴里的的那句“你明白你就是那‘山头’么”不上不下，但我确定他确是为了不让我说出这一句话。他也许不知道这句话的内容，但他可能猜出了个中含义。

既然他不想听，我说了，那便是我的自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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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 U9 C1 R8 J0 n7 y1 _既如此，“我僭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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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 Y3 W2 D, V  D% h我正想走，却听得一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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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我说大名鼎鼎的土方副长怎么许久不见，原来是在这里和情人互诉衷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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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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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5 z: s$ L: ?/ \我抬头望去，只见门上映着一个修长的影子。

( S& l# z# |8 O是风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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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内心顿时警惕起来，正想上前去推门，却被一袭紫衣拦在前面。土方先生的头发瞬时变为雪白，金黄的眼眸冷冷注视着推开门的风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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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E+ Y2 o9 M3 s0 s) L8 q“你以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么？”

“要不是有要务在身，我才懒得和你们这些愚蠢的伪鬼打交道。”风间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土方先生，便一如既往地只顾自地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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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先生在那一刻就举刀冲了上去，风间堪堪避开，略显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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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k' T2 y* d5 u“啧。”他伸手摸上被削短的一缕头发，眸色一沉，但片刻之间便恢复了常色，仍是转身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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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土方先生正要追上去，却只听到从南边传来一声巨响。

难道说，来的不止风间一个？

我和土方先生对望一眼，心照不宣地向发出声响的队舍跑去。

“山南先生？”看着山南先生房间里的一片狼藉，土方先生有些愕然，“发生什么事了？”

, h  y$ L2 z- c  D* d7 q4 q山南先生背对着我们跪坐在地上，白色长发渐渐变黑。随即赶来的原田先生，平助君和斋藤先生也是不明所以。山南先生转身看着我们，微微一笑，开口道：“刚才一时间控制不住了，也没有什么事了，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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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一瞬间，我却被山南先生看向我的目光吓得不敢动弹。这到底是怎么了？！

“山南先生，你——”

8 z: ]  {9 E$ x9 p“哎呀没有关系的，土方副长，你们先回去吧，我没有事的。”

这明显的是对我们下了逐客令了，土方先生皱一皱眉头，最后带头转身离开。我们也紧紧跟上。大家走到中庭便散了，土方先生此时开口：“斋藤，你来一下。”

织田卉子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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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n! Y5 J! V/ M6 i8 x第二天一早，我便知道了土方先生与斋藤先生的谈话内容。当土方先生宣布他将重新他管理新选组队务时，我大大松了一口气。毕竟，他重新振作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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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会津战争爆发。土方先生前往庄内藩寻求援军支援，之后在仙台加入了榎本武扬率领的旧幕府海军继续奋战新政府军。

新选组在渐渐步入正轨，我十分开心。但又郁结于山南先生每每望向我的奇怪眼神，我心下疑惑不已。但由于土方先生的表现愈加冷淡，我便无意再去询问缘故。

# R/ \( }! Q8 H2 S/ p$ t一天夜里，我正在洗着队士门的餐具。月色很好，让我不由得想起了“浮月不知山头心”。土方先生近来愈发的像斋藤先生了，寡言少语，每日里总是沉默。倒像是在听闻近藤先生被杀的消息后，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夕阳中，随即削去了一头长发。

我真的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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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鹤啊，你可以过来一下么？”山南先生的声音忽然响起。

6 }4 S1 ~; N0 }2 a4 P“啊，可以的。”虽然有些奇怪。算了，我或许可以顺便问问他最近到底是如何看我的。那种眼神，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

4 L; `* j1 |, P; v; Z9 S2 C/ V走到了山南先生的房间，我便张口想问出我的疑惑。但山南先生的动作让我顿时警惕起来。

他合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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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南先生？“我试探性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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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3 F0 |  g" Z他没有说话，只是走向桌子一边，拿起了一瓶小巧的瓶子。

5 x  ^/ B1 q4 T5 x3 ?& Y“变若水？”我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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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山南先生淡淡回答。“千鹤，你是鬼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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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迷惘。

“之前的那次，风间找过我。”

我没有出声，因为我知道他会告诉我实情，然后，估计会是杀了我。我不愿多想，只静静地听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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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w% v9 m4 j6 F4 p% [“风间告诉我，罗刹的寿命是有限的。而对比常人来说，罗刹的寿命短的可怕。”

山南先生拿起那个瓶子，摇了摇。

( X* F" E1 d8 j) }“而我的寿命，就快终结了。”

“山南先生？！”我惊疑出声。

4 y" O) o4 I  z' R( s0 ]  j. r% n0 B- Y“先听我说完，千鹤。我希望在死之前能为新选组继续办一点事。你会帮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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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W, ^9 g: c( O! t1 N, {山南先生满是期待地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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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_% @5 ~0 z/ G“我…”

: T5 ?- y/ S0 [1 ]! a' N“如果喝下这瓶药水，你做为鬼的能力就会发挥出来。你愿不愿意变成鬼呢？”

“可是，明明我就是鬼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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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g$ u' I2 I% m/ j“你要变成的鬼，是和风间不同的类别。你将只会杀戮，不辨是非，但你会为新选组增添实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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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V5 L5 m9 Y山南先生是要把我变成高级的罗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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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犹豫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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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X* b  p4 f& _“好，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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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卉子

山茶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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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门被撞开了，一个人冲了进来，喊着：“千鹤！”

山南先生愣了一下，抬头，和我一起惊呼：“冲田先生（总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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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O4 n1 L3 h6 J/ D我惊呆了,冲田先生还活着？

“砰！”冲田先生反手执剑，架住了身后的一柄剑。

% v2 S6 K+ P8 b# I/ m南云熏！！我震惊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3 Q- Y4 ~; e; n* l& q( J; F* B, s4 F冲田先生对着山南先生大声说道：“山南先生，那根本不是可以强化鬼的力量的药水！你被这家伙骗了！”

5 H6 R9 `8 p0 P7 c2 ?“不错啊…”被总司架着的那把刀被收了回去，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你难道是在跟踪我？”

南云熏从夜幕中缓缓走出，看着冲田先生。然后他回头，对我笑道：“千鹤啊，好久不见了。”

; k8 N- Q( K1 k  V; q1 ]" w" R4 X山南先生有些不可置信，他开口想问，却被冲田先生截断了：“那天在风间走了之后，你是不是发现了那个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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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x' B8 |) C1 j1 ]  ~“是啊…可是——”

“那是南云熏放的。”冲田先生看着南云熏，凉凉开口：“我之前一直在寻找这个人的下落，那天看见他尾随风间，我便跟了进来。没想到他竟会如此…”

4 k0 y! l' m$ i& s- @: ~“但是风间确是和我说有这么一种药物…”山南先生有些消化不了太过令他震惊的事实。“不会这么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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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j, D0 m% `+ E  _, ?“这不是巧合。”南云熏开口，然后便向冲田先生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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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r$ G& E/ a- ]& [' ~% Q我理了理思绪，倒是将所发生的事情了解得七七八八了…风间来找过山南先生，告诉了他药水的事情，而南云熏就在此时放了一瓶药水，山南先生先入为主地认为这就是风间提过的药水，又加之他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这个我认为风间不会骗他——便想着从我入手，解决新选组的难题…

, _3 C# n# q- I6 c) n3 }  j山南先生，我不怪你…
" [# b1 n# d' K' g5 A& _6 M
. F" o' G) i  t3 P0 s我正想拔刀参加进冲田先生与南云熏的战斗，一只手拉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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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为自己自尊而战的战斗，不要打扰总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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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v4 y! E6 I我回头，大惊：“土方先生！”

3 ]4 P& V  j% [# h. z* e土方先生并没有回应我，他走向靠坐在墙角的山南先生，拍了拍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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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0 q5 {9 o+ \) a: P3 q! A, i“副长…”山南先生有些颓唐，又欲分辨些什么，十分急切惶恐。他的长发披落在肩上，遮住了大半容颜，使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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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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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0 w9 O- k3 k( m# j' ?我正焦灼与冲田先生的打斗，听到了这话不禁一愣。土方先生他…难道支持山南先生对我下手？不会是这样的啊！

7 y" v8 b- U& t1 I. H我的心彻底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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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3 L$ y8 l9 z* }& _. l这时，我听到了冲田先生咳嗽的声音，以及衣衫被划开的布料响声。

我急忙回头。

- l) m4 Q. z+ \: H9 u; y7 {4 k“冲田先生！“我不管不顾就要冲上前去护住咯血倒地又被南云熏刺伤的他，可是冲田先生冲我摆手，硬是用刀支开了南云熏的刀，重新站了起来。

5 V9 K. Z) \' Z+ l4 _$ Y: S4 X0 N“恩,我就说变若水是对肺痨没有效果的嘛。看来你不用我动手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土方先生这时抽出了刀，长发变为白色，走向南云熏。

. g. F3 P8 w1 u" Z% e' C但冲田先生更快，他拦住了土方先生，继续向南云熏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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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隐忍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拆穿你的诡计。南云熏，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千鹤？！她是你妹妹啊！”

, X! e% l- a1 o$ n7 J  {有些狼狈的冲田先生一手捂住嘴，一边继续和南云熏厮杀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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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云熏的嘴角勾出一个冷笑,说道：“妹妹？她有记得过我这个哥哥么？我的痛苦她有了解过么？居然还和你们这些残害过我的人类混在一起，”他一脚踢开冲田先生，将他砍倒在地，“若是让你受伤就能让她痛苦，那我会十分乐意！”说着，就要挥刀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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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扔出了太刀，狠狠砸向南云熏。这个人，真的是我的哥哥么？这样的冷酷嗜血，这样的扭曲疯狂。只是冲田先生现在到底怎样？

“乒！”南云熏轻松挥开了我的刀，脸上冷意更甚，“看看吧，我的妹妹就是这样对自己的哥哥的。”他举步向我走来，身形如同鬼魅，瞬间用刀架住了我的脖子。“要不要和他一起去死？”

“混蛋！”土方先生冲上来要救我，却被山南先生拉住了。

“总长！你这是干什么——”

0 h2 y# T& J& p. _8 R山南先生一记手刀将没有防备的土方先生劈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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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去。”山南先生淡淡道：“还是我去吧。”说着，瞬间来到我面前，举刀落下。
- o" `) G, t5 B# d
' c* B& L- D  a% S; L) }2 j5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南云熏并没有料想到事情竟会朝着他没有预料到的情况发展，眼见着就要被砍中，他却突然用力压下架在我颈间的刀。我分明听到一句“要死就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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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还不能死啊！我还有未完的愿望！

但是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山南先生先生的身体开始碎裂消失，并湮没在夜幕之中。

1 h  V" S6 t, X6 C( O他的嘴角溢出一丝苦笑，说道：“竟然是这样的结局…么…”
1 _  K: T& m) n( C# o7 ?
# w$ c8 P. P. D" V+ U$ O6 A/ J南云熏松了口气，对着正在消逝的山南先生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罗刹的湮灭，不是被利刃贯穿心脏，就是消逝在月色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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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O/ ~' g# D! O/ a很快的，山南先生就不见了。土方先生仍在昏迷中，而冲田先生呢？我费力地回头，想向冲田先生的方向望去，但却被刀刃阻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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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鹤，你很快就会去陪他们了。”

南云熏用着温柔的声音叙述着残酷的事实，我拼命挣扎，但除却在颈上多添几道血痕外，实在是无力而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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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i2 u6 H0 S! P- ]父亲，我还是这样无所作为呢…

织田卉子

绝处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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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 J' F0 e( i4 G血突然溅上了我的前胸，但我却没有感到痛觉。

9 ^% ?7 b8 u8 D8 ]0 @! J$ X9 T我低头，发现一把尖刀透过南云熏的左胸，刀尖反射着月光的银色光晕。

我愕然，这是…加贺清光？

“什么？”南云熏吐出了一口血，手软了下去，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你…怎么…”

冲田先生背对着月光，我只看得到一个黑黢黢的模糊的影子，出现在倒地的南云熏身后。他的银发，他的金眸，还有他一身的血迹，在此时显得是如此协调。

) W7 z3 N1 ?% {0 G6 D$ G“冲…冲田先生…”我此刻竟会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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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r: w1 b4 u冲田先生冲我邪邪一笑，又咳出一口血，然后开口道：“还是叫我这么生分的名字么？小千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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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 _" [* K# \- n声音虚弱不堪。

; [) G( o4 S/ f9 f“冲田先生…冲田先生！”我突然间爆发出一阵哭喊，“你怎么了？！”

! A' W) X9 |# P我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他，将他的下颚轻轻放在肩上，止不住地颤抖。他这是要…死了么…
3 W' H2 o# J5 F& R% u
; }: D% b) J/ r7 e6 w“千鹤！怎么…天呐！”平助君的声音把我打回了现实。我急忙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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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 ~5 P9 w* C( q“快把冲田先生扶去队舍!要不然就来不及了！“我冲着不知道是谁的人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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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f4 [  W% A1 |* D  e, z9 P7 W那个人没有说什么，径直上前，将冲田先生抱了起来，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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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先生动了一下，开口犹疑：“…阿一？”

2 X8 Q1 m: L. O2 h4 X+ b斋藤先生没有低头看他，只是大步向前走。

“我们还是把这里料理一下吧。”原田先生接过了话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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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土方先生方才醒转。

/ s) I' h4 p5 j+ s' h+ z不一会儿，我们都坐到了队舍的一间角屋里。土方先生很是严肃地把山南先生得到的消息和大家说了一下，让被冲田先生的归来震惊的我们又陷入了沉默。

# q% g2 r+ a3 J3 {土方先生突然开口道：“总司，你…这段时间都是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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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分明看到斋藤先生的拳头攥紧了衣袖。

& G" O% i; {/ w' Y0 Q8 W  U4 x3 O“啊呀，这个说来话长呢…只不过是——咳咳！”冲田先生的话被一阵急促的咳嗽打断，血从他紧捂住嘴的手指缝中渗了出来。

我们想上前，却被他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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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 a0 I& f" f2 x“没事的，老毛病了~”冲田先生依然是那样戏谑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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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是这样。”斋藤先生忽然就开口了，“总是什么都不说把我们当傻瓜。”

! P+ _% Q% X; J( F% @“阿一啊，我不是——”冲田先生急忙分辩。

我们也有些吃惊，斋藤先生居然第一次说出了抱怨的话。

$ R+ x9 S% R. L! w" Y4 i“不告而别，突然出现，你难道是在玩躲猫猫么？我恕不奉陪！”说完，斋藤先生起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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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忽然就有点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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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我还是继续说下去吧。”冲田先生继续了未完的叙述，其间夹杂着大段的咳嗽声，听得我们揪心不已。

; a, C1 D7 Y% o( v+ i冲田先生是在婆婆发现他的一次丧失呼吸后醒来的，他立即就明白了自己的情况，于是便逃离了松本良顺家。其后，他就一直在寻找南云熏的下落。直到九月初，他才算是真正追查到了他想要的信息：南云熏的确是和萨摩有勾结，但是明显不是和风间一路的。

$ s) r, g5 i* w6 ?5 t/ D谈话一直持续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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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卉子

终究离别

几天后，新选组的队士们给山南先生立了一个衣冠冢。因为是消散的，山南先生的墓里只放了他的爱刀以及一件浅葱色羽织。墓碑上不敢言明墓主的名姓，只得含糊的以“藤原信君”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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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4 b; x% j& b" @  l& Q$ ?暮色四合，忙碌了一天的我们伫立在墓碑周围，默然不语。

2 `4 u/ K2 }1 v0 s) s斋藤先生打破了沉默：“土方副长，我想退队。”

我有些迷惘，但还是明事理地一语不发。若是斋藤先生决定了的，那么多说也无意了吧。

我只看向土方先生，他背对着我，也似我一般不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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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道：“是和总司一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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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4 }; V" W& n: ~1 @+ y2 M“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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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T, E- b& x6 m6 t2 ~“那就走吧。”声音里听不出无奈或是挽留，土方先生十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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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副长。”向来寡言少语的斋藤先生犹豫地加了一句解释：“我是想陪着总司过完这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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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一，”被斋藤先生搀扶着的冲田先生笑着开口，“不用说得像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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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理由。”土方先生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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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5 L4 u- M* D; Q; `+ M“千鹤。”冲田先生突然叫住呆愣在一旁的我，“叫我一声’总司’吧。”

5 F% i/ }+ T/ L+ }: B8 `9 I. y“冲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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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W  b& c2 c* V  y6 F& B“小千鹤，我很想听一次呢，毕竟以后可能没有机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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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司！”斋藤先生有些愠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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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T* Y  d1 @% S8 R“那，我们就告退了。”斋藤先生开始向着远处走去。忽然他停下了，然后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副长，大家，你们要保重。”说罢，便再不回头地迈步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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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眼，望天，将咸咸涩涩的泪水硬是流了回去。我冲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大声叫道；“总——司——，阿——一——，你——们——要——保——重——！”

  L0 o& ]9 p# L3 @( y3 ^冲田先生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回喊：“千——鹤——，你——要——带——我——的——那——份——”
! C$ Z! F- T" O" N! P  W
  K9 n, }- Z' O( G我听不到了，渐行渐远两人的影子在夕阳下被拉得好长好长，切断了时间与空间，割裂了过去与将来。他们，像是要走到世界的彼岸一般，渐渐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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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连夜雨，原田先生也开口了：“土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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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G. q+ A' `“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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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鹤，你要听我说完——”平助有些焦急，想向我解释他们的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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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6 k3 a0 x- V. i- I“平助君，我相信你们。”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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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走向伶仃伫立在山南先生墓碑前的土方先生。颀长的身影被萧索包围，显得那样孤寂。

“土方先生？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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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 w- Q/ I7 B6 r2 I“我相信他们的理由。”

2 D! {  N" i6 O) x7 p/ J) X9 P我再也抑制不住瞬间决堤的泪水，从后面抱住了土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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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t2 m6 e! T他一震，没有推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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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6 P4 L8 \: u; {- f呐，土方先生，斋藤先生走，是因为他想陪着冲田先生过完剩下的时光，原田先生和平助君走，是为了和新八一起在生命消逝之前实现未尽的梦想。
0 I: |* ]8 Y6 `9 Z! r2 t
而我，则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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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三…

织田卉子

陪伴

7 l- @6 I7 i" W% Z- h' [% n( q' W. L7 m当西军开始攻向会津的时候，松平容保却不准土方先生参战，下令他护送幕臣北走。于是十月十八日，新选组向虾夷出航。土方先生一行到达箱馆之后，于十二月十五日建立虾夷共和国，总裁嘎本武扬，陆军奉行是土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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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1 f- P( B* b! Y# T+ M日子过得如同流水一般，转眼间便到了明治二年。

这期间土方先生过得并不好，没多久，国中马上就因为税收的问题而起了嫌隙。偏逢此时，土方先生又听闻了松平容保被软禁的消息，以他的性格，现下更应该是痛恨明治官僚一派了罢。

/ d+ s* T' h2 S新选组的队士们都改着了洋装，用上了新式武器。在土方先生的指挥下，打到新政府军兵上下心惊胆寒。新政府军大举来袭之时，土方先生便率领着仅有单发步枪，为数不到二百人的小部队给予它们狠狠地打击。外界看来，土方先生确是将新政府军玩弄于鼓掌之间，可是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我只能在灯光下为伤痕累累的他默默敷药换药，倾听着他的苦楚，感受着他的悲凉。

2 o: E4 k5 Z% B' x) i那一次的拥抱之后，在当着外人时，土方先生对我的态度并没有什么改变之处。但是每每两人独处，土方先生偶尔会对我絮絮叨叨一些队务以及抱怨，或者是微微一笑。我很是满足。只要能陪着土方先生，分担他的悲伤，分享他的快乐，我便不枉经受这般流离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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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u; j; m' [3 O# M# B春天又一次到来。我这样想着，或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千鹤，你还好么？我现在到了北海道做了剑术师范了，还准备撰写《浪士文久报国记事》。一切安好，不用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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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J+ }& P: f平助和左之已经不在了，但是我们不会忘记彼此的。对了，我们还在京都的光缘寺给他立了一座碑...啊，对不起啊千鹤，我这人总是不善言辞。对了，平助的墓是在戒光寺，左之的墓是在东京円通寺…若是可以的话，回来看看他们吧…                                       新八”

我紧紧捂住嘴，防止已经哽咽的喉咙中爆发出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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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大家都不在了…、可是我还不能这样放纵自己，我还要帮助土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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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穹，想起了原田先生的话：“我的愿望啊，就是娶一个妻子平稳的生活。”或而是平助君的话：“我会保护你的。无论是什么样的敌人，我都会保护好你的。”还有冲田先生的告别与斋藤先生的哽咽。

  S) Z7 {& H' m$ m2 N* w0 T, {现在，只剩下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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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伴的远去，仕途的艰辛，理想实现的渺茫。

" V0 @6 V, i# Z5 @' r& n6 D# U爱上这样一个男人的我，只有坚强一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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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伙伴们，我一定会连同你们的一份坚强地，努力地，忠诚地陪在他的身边。

$ g: |. P! W( O, G( n( o然后，活下去。

# b) H6 B/ L& W“土方先生，换药了。”我端着放着药品的托盘，敲响了房门。

“进来。”声音有些疲惫。

3 i3 T  ^) i9 W/ i0 O& \我小心地揭下敷在他前胸的纱布，涂上药膏，再细细给他裹上新的绷带。看着一条条蜿蜒曲折的蜈蚣般的伤疤，我心里抽痛，但仍装得平静无常。

真正的勇士，是不会在背后留下伤痕的。

“今天的会议上，又有人提出增加市民税收的议案了。”土方先生缓缓开口。

' E' n8 w2 N% R) k% D4 T“你拒绝了。”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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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认为不论胜负如何，绝不该再给市民带来困扰。若再扰民不堪，不啻和“挟维新之名，行利己之实”的明治官僚一样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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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Z2 w# ^+ q“土方先生，您言重了。”我无不担心地回答：“这样忤逆上层，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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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鹤，”土方先生的语气忽然严肃了起来：“就算牺牲了我们的梦想，也不能委屈我们的道义。与百姓的性命相比，没有什么更重要的了。”

7 P! Q# w5 `( a. [' R( b# d我莞尔一笑，道：“您还真是矜持呢。”

土方先生的目光渐渐温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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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D* C$ g1 }% ?' b“谢谢你，千鹤。”

我摇头，一边收拾着药物一边回答：“您真是越来越生分了呢。我之所以在这里，只是因为我的梦想罢了。”

土方先生有些不解，从公务中抬头看着我。

他的头发已经被削短了，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显得英气勃勃。但此时的温柔…好像一场梦。

“没有什么。那，我先告退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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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上门扉，我有些无力。战争时代最为忌讳的，不就是儿女情长么？

织田卉子

隐忍

时光的洪流总是让人无能为力，这与战争给我带来的无奈却有异曲同工之处。

每日留在城内的我负责给受伤的军士治疗伤病，心里渐渐麻木。本来我是想和土方先生一同出征的，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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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寻思着，或许我的战斗力太弱，去了反而会给他添乱，于是也就作罢。从前的我太任性，处处闯祸，皆由新选组的组长们给我善后。我也曾经妄想过以一己之力帮助那些需要他人援助的人，可每每弄得狼狈不堪。

4 |7 C2 V& Z0 u  q' E或许现下，认清现状才是对他最好的帮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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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 r* {' S! j1 k' _; z2 f我帮着一个军士换了药，嘱咐道：“这个今晚就要拆除，到时候就来医馆吧。”

他年轻的脸上全是因忍痛而滑落的汗水，不过听及此言，他仍是扬起明朗的笑脸，微微点头。

我正要走开，却听得年轻军士一声弱小的询问：“土方先生他，真的要到西洋去么？”

我浑身一震。这是从何而来的传言？为何…为何他都不告诉我…

2 Y$ ^4 m" M3 I/ h/ q那个军士见我半晌都不回答，复又补充一句：“我不是有心的。雪村君若是不便就当我没问吧。”然后便快速离开了。

有这么明显么，我看看手镜里自己一副受伤的表情，黯然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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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I) [. T) ^4 D5 `& K. P+ l当夜，我趁着还可以忍住愤怒之时询问了土方先生：“您…是要去西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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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先生迅速回头，毫不掩饰一脸的震惊，连开口说话的声音都是那么急迫：“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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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b1 f, L/ A: O, {& T) g我苦笑，果然是对我瞒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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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
& ]' U1 |8 ^/ ^
7 h8 c- ^" H/ z- _+ J我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9 A% Z4 ?) U. T4 O土方先生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叫了我一声：“千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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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

* \) |/ i/ x& X7 ]6 {“到如今，你还是不信我么？”

6 e2 d" ~- k% S5 G# ~“土方先生…”

“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吗？用敬语唤我，对我客套生分，连笑容都是淡淡的…你是在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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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0 o- ], A. J( q. R5 W我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土方先生看我这个样子，有些好笑，但还是说道：“你是怪我不理解你，不让你出阵吧？”

不是的！我的确是在怪你，可是，我是怪你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应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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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霎时间凉透。

“是这样的…”

土方先生开始向我说明“谣言”的始末：由于他在台场山肆意将拥有最新式连发步枪与数十门大炮，总数高达五千人的新政府大军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个消息传到了西洋，让法国皇帝大为震动，于是便都迫切希望他愿意亡命法国，好担任法军的师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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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g" G  K3 `. Z& }8 q“我早已拒绝，只是没想到流言传得这么快。”

末了，土方先生略微有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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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 V% \% Q  L- k  ]9 a其实，您一直过的很不顺心吧。要不然又从何而来“亡命”一说呢？总是把所有苦楚咽回腹中，总是妄图以一人之力对抗所有架在伙伴身上的不公。

, Q3 f+ Z2 J  X$ {. m: z  }4 r. b我闭眼再仰头，把泪水收回。
& Y: Q+ L% M+ K0 _5 v, V& C
) N8 v5 }. h- t) \! j呵呵，谁说忍哭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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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潮湿得如此难受？

织田卉子

大战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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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是稍微努力打听一下就可以得知的，比如共和国指挥系统的混乱，再比如共和国上层已经有意与明智政府和谈。

% A; U& B+ K8 {9 z1 `) m" i; Y事到如今，我都可以猜到新选组的命运了。果然，历史的车轮对于渺小的人来来说永远无法抵挡。新选组或许早已消失了，就在大家都选择离开的时候。

" v5 D* u6 {$ {* C+ n! i6 h! t那么土方先生，你又将何去何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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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n; T$ n  V继木古内阵沦陷后，新政府军由乙部和木古内两方面夹击虾夷共和国的大本营---五棱郭。在明智二年四月十日，土方先生以不足两百人的兵力，奉命驻守二股口的台场山。四月十一日下午，来自乙部的五百名新政府军袭击土方先生在台场山的本阵。双方在山腰处进行激烈的枪战。漫山遍野的新政府军，手持洋式枪支，进攻驻守在山上的土方部。面对人数众多而且武装先进的敌军，共和国军在阵地上筑起防御工事，以排铳交替还击。新政府军弹丸频密地打向阵地，土方先生命令新选组队士以冷水冷却连续射击的旧式火铳，不断打击来犯的新政府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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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 J2 i( O# O5 i- T凭借险要的地势和土方先生的指挥，坚守阵地的共和国军共发射3万多发子弹，有效遏制了新政府军的进攻。官新政府军尸积如山，仍未能拿下台场山。气急败坏的新政府军随即补充兵员，在二十三日夜晚发起强攻，但再次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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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火力所压制。土方部一直苦战至二十九日，由于木古内的官军进展迅速，势如破竹直 逼五棱郭，土方部奉命退守五棱郭，二股口沦陷。

四月二十九日，新政府军陆军在海军炮火配合下攻占了矢不来，各地共和国军退入箱馆外围，新政府军的包围网终于合拢，准备绞杀共和国政权。共和国军尚足恃的防守要塞，就只剩下权现台场和四棱郭了，与五棱郭成三角，是共和国军的最后一层防线。五月十一日，新政府军发起多面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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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Y- c7 H% W2 P  B2 G% f! {“土方先生，你这是要到哪里去？”我急急叫住整装待发的土方先生，心下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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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鹤别闹！”土方先生拍拍我的头，随即解释道：“岛田魁守备的弁天台场被新政府军包围，我要去救援他。”

一种强烈的不详之感笼罩了我的全身，我感觉到似乎这一去，刚刚开始叫我“千鹤”的土方先生就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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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D; ~" a8 [1 c( X% w9 @2 L( E我顿了顿，于是上前道：“请允许我也一同前去！”

/ @% r6 w$ k9 ^/ P“不行！”土方先生一皱眉，便想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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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 [# J$ M0 d2 {但是他停下了。

土方先生垂眸看向衣角：我的手正紧紧拽着那里。

3 W6 m" d4 n4 I3 d* U$ r8 M5 x1 M“走吧。”

土方先生忽然小声快速地说出同意的话语，便小跑步去召集队伍了。

我在担心里又产生了些许暖意。他还真是别扭啊！

# @$ x6 I: Z1 _" ^6 c  S箱馆战争爆发了。

织田卉子

终结

事态紧急，土方先生和我一共只募集到了不到五十人组成了自愿敢死队。大家应是料到了以卵击石的严重后果，脸上都是决然而视死如归的表情。

当我们赶到一本木关口之时，入目的皆是新政府军。乌压压的火枪队集结在我们周围，一个个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我们。

“啧。”土方先生拔出了刀，率先拍马冲入敌阵。顿时，厮杀之声在周围响起。

我也拔刀上前，挡掉了几枚向我飞过来的子弹，拼命向弁天台场方向杀去。如同潮水一般的政府军在我眼里就如同荆棘一般，但我们仍是像刺鸟一般对着它亮出自己的胸膛。

$ h9 O$ J" `! ^8 Q3 P不知这样过了多久，身边的伙伴们一个个倒下了，我的视野也被鲜红模糊得一塌糊涂。我的手渐渐的拿不起刀，眼见着就要坠马。我抬眼望了一下仍在奋战的土方先生，心下突然生出几分悲壮之情。

- g4 r$ M0 k# j  W; M! {7 \看来，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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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f; l4 Q+ |“当！”一把刀挡在了我的面前。我抬眼一看，原来是那日的那个年轻队士帮我阻拦了一个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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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B9 S  G/ v4 w% t# f* ?8 h“你在干什么？！快点去保护土方先生！”话未说完，我便听到了一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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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看到了滞后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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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马上跌落下来，跌入到漫天尘土中去。

我突然间清醒了，于是拍马冲向土方先生身边。放眼望去，原来的敢死队只剩下了我和土方先生。

7 ]( }  i& P' `1 l3 i+ ]土方先生看了看我以及周围，突然冲我一笑，便单枪匹马果敢地突入敌阵。我正要跟上，却看见一柄枪瞄准了他的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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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E' n1 g0 @“不——”我扑上前去，意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下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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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时，一道凉风吹过，我眼一花，一下子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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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次清醒过来时，我看到的是拍打着海滨的浪潮。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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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 Y* ~( A5 ^& W. ]( `5 a“这是七重滨。”耳边响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声音。

我大惊，连忙爬起身，拉着土方先生上看下看，直到确认他除了几处擦伤没有什么致命伤口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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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们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土方先生站起身，说道：“原来敌军就是从这里进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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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M, M+ @4 ]+ Q" c( a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海滩上尽是乱七八糟的鞋印与枪托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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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2 G8 O7 f4 S; s+ D! t* F难道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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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f  @9 _* b* v" Z: u* {& F5 Y' @“观察力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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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U" i- x; Z' q1 p, f8 O( o一个带着戏谑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

2 h3 P  T- q6 M# h" M我立即拦到了土方先生的前面，死死盯住悠然自得的风间。由于太刀遗失在战场上，我只得捂紧了胸口——山南先生的那瓶药被我贴身藏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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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 ]0 C7 Y0 d3 D土方先生的手搭到了我的肩上，不动声色地地把我往后拉。

“你怎么会在这里？”

风间收起扇子，缓缓抽出一把刀，边擦拭边回应道：“你以为，没有外力相助，他们能从这里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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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7 P) Q7 A. n7 W1 I2 d“你！”土方先生放在我肩上的手忽然变得很重，似是不堪承受风间叙述的事实。

“没错。没有鬼族的帮助，政府军是不能——”

“唰！”土方先生突然挥刀向前，风间掠一摆头，刀下之削下几缕金黄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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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1 K! ]0 f# p4 V, z“哎哟，别这么轻易就动怒嘛。”风间似是毫不在乎，摆摆手又继续说道：“榎本武扬也有参与这次计划哦。”

' @& I( I6 M; X3 B我们闻言俱是一愣。前些日子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但我们都没有想到鬼族也有参与进来。无怪局势会突然变得这么坏…

我有些担心的望向土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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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先生的头发渐渐变得雪白，眼睛的金色一瞬间光芒大盛。

) w/ Z  ~/ D3 Y5 M2 S5 `+ o. H“你把我们带到这个地方，只是为了和我们说废话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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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e. d- M4 x0 l7 a; I* `: v“废话？你不认为这些是你很想知道的情报么？”风间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疑窦。

土方先生突然哈哈大笑，笑声实在是凄厉，在场的人都被唬住了，只直直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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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用的幕府军队我早已不抱希望，我此去本是不成功便成仁的，至少，我不能放任我的兄弟不管。”说到此，土方先生抬起了头，眼神变得嗜血而残暴。他用刀尖指着风间，冷冷开口道：“我们今日在此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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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N) r$ J8 \. y; J- M“正是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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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两人纠缠斗在了一起。风间的额头上出现了鬼族所特有的角，发色也瞬间变为了银白。两人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上下穿梭，实在是难解难分。

我只能在一旁干愣着，却又明白土方先生不会希望我上前帮忙。

“乒！”风间打掉了土方先生的刀，邪邪一笑，就要举刀往土方先生头上砍去。我急得掏出了小瓶子，就要咬掉瓶塞喝下药水，却被人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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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4 _  J; m) A# |- B: j$ r+ C+ F我拼命挣扎，却闻到淡淡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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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千！！你放开我！”我急怒攻心，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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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4 L; `# c) o9 u“土方先生没有事的。”和缓的语气像是在安慰我。

我抬眸望去，见到土方先生正用着一把短刀架住了风间的进攻，两人正处于僵持阶段。

“你不能插手他们的决斗。”千姬死死抱住我，一边劝着我：“这是关乎尊严的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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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j: r: ~/ P+ M. |我有些恼怒，回头瞪着她，愤愤道：“尊严哪有命重要？！快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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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姬幽幽地看着我，立即回答：“你不相信土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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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完全是两码事！你快放手，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土方先生在我面前被——”

' x5 {$ D! C# t. \“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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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挣扎，只是用平静的语气反问：“为什么？”

“历史是不可阻挡的，鬼族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日本好。刚才，土方先生不是也说他放弃了么？”

3 d6 x3 x" G" Y; ?“千姬，”我淡淡回应道：“我只是在意他。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

千姬咬紧了唇，似乎是被我的一声“千姬”给伤到了，但她没有丝毫退让。

“对不起…”

我一下子晕了过去，恍然间，只是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着“我这是太爱他了…”

其实千姬，我真的，不怪你…

织田卉子

终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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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4 x8 j! I5 w( N6 j& R/ j醒来后是天黑了，我望望四周，却什么都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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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我忽的坐起来，这里是江户的老屋！我怎么会在这里？土方先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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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M7 h8 p' s( K" J8 W我急匆匆地跑到院子里去，却听到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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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w7 \8 ^6 j/ a4 h% m在寂静的夜里，“砰砰砰”的声音格外清晰。

/ N2 W* y. q8 H2 ~0 K' F7 |我扬声回答道：“谁啊？”一边走去开门。下意识的摸摸腰间，顿时一惊：我的太刀好好的挂在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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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鹤姐姐…”门被打开后，一个小小的脑袋伸了进来。

5 a/ O% h( W* p) y6 q/ U! h7 v“卉子？”我有些讶异。但当我看清了她后面的人时，我更加惊讶了。

“织田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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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k# _1 P3 k3 j! E$ X“千鹤啊…”

“千鹤姐姐，婆婆是听到你们家里有些响动才过来看看的，怕是进了贼。”织田卉子朗声应道。

$ P# \! L; X1 o- x" [忽然间，我的心房变得暖暖的，所有的委屈与苦难都化为酸涩涌上喉咙。我扑进织田婆婆的怀里，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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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被吓得不轻，连忙把我带到她的屋子里。

待我平静了之后，我将这一段时间的经历粗略地讲给了她们听。织田婆婆和卉子都有些感慨，说是没想到我这次寻父居然会引出这么多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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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瞒下了我是鬼族的事实以及新选组的情况，只说是被战乱牵连方才颠沛流离，父亲虽已寻到，但又远走他乡行医救世去了。

7 l! r/ y8 a; R8 g0 \3 ~, w婆婆听及此处，突然有些伤感，呐呐自语道：“雪村医生走了之后，我们的这个小村子就没有医生了啊…”

“有的，有我。”我抬眸，郑重的承诺。

  b. @5 t2 P2 ]* `' C3 V我看着婆婆和卉子开心的样子，听着她们的“太好了”，“谢谢你啊千鹤”，抚平了心里的最后一丝波澜。

对不起…土方先生…

! f: P% C+ O) F7 ^! p我也许，有着比爱情更重要的事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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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在村子里定居下了，做了一名女郎中。虽然又是会收到旁人的奇怪注视，但我却不为所动。女子这般抛头露面的，实在是有伤风化。他们是这样想的吧。可是，若是我真的不做了，那受苦的还是对我好，关心我照顾我的乡亲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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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伤风化，最多也就是嫁不出去罢了。可是除了他，我还会看上其他的人么？

  l0 I0 o: }0 }3 ~7 Z! C/ Y+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5 {2 w8 L! ^' m  {2 L; ?/ {, |1 O$ x! i) u还有谁可以为了同伴不惜变为罗刹，还有谁可以将悲悯发扬至自我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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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t  P+ ^2 j8 R- a2 f你是爱我的，对吧？

3 m9 u( Z% o# W/ t1 }你只是不敢说而已，对吧？

夜夜我都是接着酒精的催眠入睡，麻痹掉心里早已空缺的一片。我不知道那里现在还有些什么，只是微微一碰，都疼得痛彻心扉。

+ W& M- B2 C, m" R& y  ]/ |( v* }" d$ Z就算是他赢了风间，作为罗刹，终究会有一天飘散在空中的吧…

) D6 h/ m: |% y6 p$ n" D7 ]这样想着，我也给他在后院立了个牌位，和冲田先生，原田先生，山南先生，近藤先生和平助君的一起。

  T( f3 {8 b: K2 p9 `$ c6 V1 T只要看着他们，我就会好像回到了那时的新选组一样。我们会吵闹，会欢笑，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_! P( I7 E# N! Z7 u外面的局势瞬息万变，德川幕府终究是亡了。现在的明治天皇致力于向西洋学习，大力发展国力，人民的生活确是比之前好呢…只是，还会有谁记得曾经的新选组呢，那是一支为了落魄的家主而拼上了命的公认的伪武士队伍啊…

明智二年五月十八号，弁天台场，新选组降伏。至此新选组退出历史舞台。

史书上的记载大概会是如此吧…毕竟成王败寇是不变的真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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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Z8 D7 l# c" f! U可是当我辗转多方打听到有关土方先生的消息时，人们大多都会摇着头，怜悯地唏嘘道：“真是个忠臣呢，听说遗作是‘孤臣身殉虾夷岛，忠魂永卫东方君 ’。可惜站错了队伍…”

- d/ K  e) j# Q6 h每每听到此时，我都会转身离开，怕一不小心就会翻脸或是冷笑。文人士子们就是这样评价他的么——“愚忠”？恐怕他们得知土方先生最后可能是与风间的决斗时，会避之不及吧…

土方先生，留在世事上的仅仅是这么一个冰冷的姓氏而已…难道就连你的道义你的梦想，他人都可以这样这样肆意妄论么？

我不允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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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三。

织田卉子

( H9 t( N1 q, c& ~" A终章（下）

村子里的人们有时候会同情我，因为我的恍惚与间或的痴呆。他们都以为，我在寻找父亲的时候遇到了喜欢的男子，我们两情相悦，但最后他死了，我就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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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W. _5 z, V. G) s% l他们猜到了这开头，也猜到了不难猜的结尾。可是，独独错了这跌宕起伏铭心刻骨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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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我对你一往情深，我只知道我对你芳心暗许，但我不知道你是否对我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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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他们的安慰，点着头，渐渐地连自己也相信了这个故事。

故事里的你总是温柔地对着我笑，宠溺我纵容我，甚至在最后那一刻为我挡下了刺到胸口的剑。

我忽的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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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j/ D$ i1 A: ~! o( u噩梦来过的痕迹是一身冷汗。

我看着洒进房间的月光，自嘲的笑了笑，准备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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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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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分明看到了一张纸躺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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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有些警惕，但又放松了不少。还会有谁需要我呢？

& _+ N, n' y* Q5 n6 H5 h' v* E上面写着：陌上花开春意浓，思君难言缓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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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5 ?2 p! s8 Y! u" p; P8 K这…分明是他的字迹！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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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l( W# L* O$ P- |, K. M- v第二天，我便收拾了行囊，准备前往箱馆。我准备去到我最后见到他的地方寻找他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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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我走在街上，心却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苍凉。我努力的说服自己，只是去看他一眼就回来，可是心底却有个不断叫喧着的声音一遍遍地重复着“他没死”。

陷入与内心交战的我不注意撞上了一个人，连忙抬起头来说道：“对不起！”

那个人只是回了一句：“小姐没事吧？”就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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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y$ ~8 C: k2 q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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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大声很大声地冲着他喊：“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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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坐在街边的一家居酒屋里，各自喝着酒，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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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3 k% l  b. l终究是我先开口：“近来还好么？”

斋藤先生淡淡回答道：“恩。”

又是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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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叫藤田五郎，在警视局当差。”斋藤先生又开口道，“我已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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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到不便问出“冲田先生怎么样”一类的话了。于是只是说道：“我想去看看土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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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1 |/ p, Y6 M0 ~我们，都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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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f1 z; w0 K" @告别了斋藤先生，哦，是藤田先生，我继续踏上路途。

; Q& n1 d# y) c5 T( s, w% w其间很顺利。非常非常顺利。

我想着，这大概是给我岁三的那张纸的人在暗中帮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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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B) P( e) ~7 O8 N$ C那张纸天天被我拿出来看，上面的和歌都有些模糊了。但我发现，这是从一张大一点的纸上裁下来的。

4 e' H- ~4 S+ m( h9 |, i+ m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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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箱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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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七重滨如今已成为了一个巨大的码头。不复往日。

我坐在一棵樱花树下，有些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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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千里迢迢的赶过来的？我起身，小心翼翼地挖了一个坑，把那张和歌放了进去。

; y6 w" H7 d5 _* i5 E- F" r3 D岁三。

1 V. M- ~0 d0 u: B) Z" a我终究是错过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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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_4 E; r! B但是你还记得我给你讲的这个故事是么？

, }& y/ i% b1 t* ^! J这是否说明，你会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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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8 |" [) W5 a' ^& k8 m“啊呀，今天内藤先生要教我们新的剑技呢，真的好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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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M4 T9 ?4 c9 z“是啊，内滕先生的天然理心流剑法可是一流的呢。”

几个未元服的少年谈笑着从我身边经过。我听到了“内藤”以及“天然理心流剑法”的字眼，连忙走上前去。

“恕我冒昧，你们可以带我去剑馆么？我是来投奔内滕先生的，只是不小心遗失了地址。”

几个少年面面相觑，最后有些犹豫地点点头。

, i7 l9 ^6 P8 P" N* P: e6 V- e近藤先生曾和我说过岁三曾经以“内藤隼人”的变名，陪思想家吉田松阴上过培里的“黑船”。但事到如今，只有亲自去看一眼才能断绝我的妄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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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g4 ^, p6 H, o5 p“这样子不对，是这样拿刀的…”

我愣住了。

8 ?# w" F' ]$ o3 N: B  P眼泪夺眶而出。

3 U% c7 j$ x' m' q2 k/ U% `几个少年见我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便好心说道：“我们去帮你通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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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h, J/ v. R' B“请问你是——”

我转身。

8 A7 r9 \, g" l/ Q) D9 ^“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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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鹤…”

“你还活着。为什么。”

- e/ B- R  ~+ t1 m( c“我…”岁三变得成熟了很多，但此时他摸着头，略微有些腼腆，道：“我战胜了风间，但是也快不行了…然后好像看到了你留下来的一个瓶子，就把它喝了…我想，如果是南云熏给的——”

“混蛋！”我哭了出来，“你不知道那是什么还喝！”

岁三有点不知所措，想要走上前来，我大声喝止：“先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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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啊…我喝完就从罗刹变为了人…然后昏迷了好多天…想来那是把鬼变为人的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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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哭。岁三有些慌了，他的声音也有些发颤：“那你是如何…”

! s. w# o. Z" V“陌上花开春意浓，思君难言缓缓归。”我缓缓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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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忽然就红了，于是再也不顾地大步上前。

4 N' ~+ u* L" R. ^$ p& b( r$ i我扑进他的怀里，小声喃呢：“阿岁，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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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卉子

【番外】镜花水月（冲斋）
6 L6 Z0 O7 O0 u: ^8 `【斋藤】
) C3 g( r( ?2 \$ ~6 ^: n" e5 Q       天气闷热，我又想起了京都的天气，原来和江户竟是一般炎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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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4 w6 ^5 t4 n: N5 K. Q, `       这样想着，我便收了坐垫，进到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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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 ]: i/ O# q! u4 E, e! G      “阿——一——”拉长的声线，尾音微微上扬，然后是杂乱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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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我抬了头，只是看着他，本想颔首致意，末了又加了一句不自然的话：“身体不好，就不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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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D, T* p/ j- L      连自己听着都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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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H1 f6 i9 Q, H4 |      我垂了头，就此不语。

      他的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笑容，径直走来，坐到我旁边，嘴里说着：“阿一是在关心我啊，不过不要向土方先生他们一样啊，说得好像我就快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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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快死了。

/ B1 Z' v3 p3 [- _      我面无表情，但斥责的话又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颇为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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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真不知道你的病情？

      我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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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2 F; `( B3 i# k7 g% u      “热热热啊——这天气真是该死的让人难以忍受！每次看到土方先生一脸‘我很冷’的表情就不爽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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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O1 B1 q7 g7 C  t6 S  M& i       这样的抱怨可多可少，可是，他真的是在抱怨么？

& w/ g; @, N3 B" R$ z; i& _       “阿一？”他偏了头，眼底有些疑惑，“你今天怎么了？啊，是在担心千鹤回来后住宿的问题么？虽然说土方先生让你代替他指挥队务，但是你没必要连严肃兮兮的样子也向他学吧——咳咳咳！”

       又来了。

5 O) y( }+ P2 |( }/ m/ g2 o       我担心地替他顺气， 心里无力。

       他似乎，还只是个需要人关照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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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7 D$ @2 E  [6 F9 O7 }& T: b       “先回去休息吧，这样的身体怎么可以出来乱晃？”

       责备的话语不经思索就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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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眸冲我笑笑，嘴里却还是不依不饶：“阿一总是这样认真。那…明天早上一起做饭吧，好久没有这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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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期待地望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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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F7 f( M7 c  @       本想拒绝的话语却不知怎么变成了“好”，倒是哄得他高高兴兴地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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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种心情…是开心么?

织田卉子

【总司】
3 D' T/ o8 y/ a7 H       他最近老是愁容满面。好好的一个人憔悴了不少。

       是队务的缘故么？

  ^; W- x& J' ~0 p6 |        我担心着，但又说不出来。

4 |* V/ A$ s5 E7 y$ S9 c: Z        这么一个冷冷的人，他总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想自己扛着。只是让人操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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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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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看手巾上的殷红，有些自嘲。这样他又会责备我吧。

        真是！

1 f7 X; S/ h, I  G        自己都不关心自己，老是关心别人，滥好人可不好当啊，阿一。

( g, x% Y* r8 ^7 S) J        算了，去劝劝吧！

        可是还是老样子，他老是不发一言，只是看着我的眼睛。我知道你要好多话想说啊，阿一，可是你指望我读懂你复杂的眼神么？我又不是忍者！

       我只有搜肠刮肚地调侃着土方先生，希望这样他会轻松一点。

       咳咳咳！

4 S4 Z2 I6 R4 l) ]( O/ n7 ^' Q6 Z. c       该死！又在这种时候，阿一一定会用类似“还只是个需要人关照的孩子啊”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现在是我在开导你啊.

       责备的话语表示他担心了，我还是先回去吧。恩…或者明天要和他一起做饭？这样他应该就会早睡了吧？

       看着他有些上扬的嘴角，我的心里也变得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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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0 _3 c+ R. [( }       算了，就让他以为是在哄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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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卉子

【斋藤】
       他的病情越发的严重了，憔悴的身形让我的心也悬着。

       这喧嚣的尘世，竟容不下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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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u* X- I' J+ L1 n& _8 n, X  }       恍惚间又回到了当初刚进新选组的时候，他见到我先是惊讶，然后大喊大叫：“他居然是用左手的耶！”

: k8 g+ z5 T& |$ K2 j3 w       当时的我因为饱受嘲笑而变得分外敏感，有些愠怒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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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说：“好厉害啊！这样可以攻其不备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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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d! v& S& I5 F  s' k       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受到这样的震动。

       吃药的时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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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d5 R) K* ?3 `% E       我照着松本医师留下的药方给他煎药，想了想，又加了点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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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_$ x) w4 i. y/ t       这样他就不会叫苦而不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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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t6 |+ `7 O; p" W5 h; Q       果然是个小孩子！
* W6 g- N5 X! L4 Q6 H8 ~5 y3 S- B
       有多久没有一起上战场了呢？我思忖着，一边熬着药。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我…

+ w. i) x/ G( {" d( B       我会让他抢得头筹，我会让他由着自己的性子，我会多回应他的调侃。

) G* X. F( e' Q' m& c- Z, H1 i       雾气萦绕在我周围，如梦似幻。

3 U7 B" y& G/ V9 T( N: F6 g7 K       还是把他送去养病吧，新选组的现境惨淡不堪，土方先生在养伤，近藤先生又不在了…
* S& o1 \) Q: D
       还是我来负担这样的现状吧。
4 F* I+ p& l( A* s. m
# M$ [8 w1 u+ s+ ^! J       如果他再次晕倒在阵前，我想我会——
6 {. M& k$ N) k3 Y: D+ c! \. U
       深吸一口气，我有些茫然，我竟会，激动至此？
. C& ]! U" u9 P! S6 p( @
# Z; Y7 B: D, M7 P% D, J) O% h       一定是太累了。
+ k4 E1 y, v2 B7 v2 n( @5 s
' _5 {9 K$ e- E. X' M       算着时间也到了吧，该是喝药的时间了。

       我端着碗走向他的房间，心里想着万一他不喝我应该怎样劝。
; T+ Y. ?: n! ^8 e. M
8 D+ d+ H% f0 V' L1 O       总司，我不允许你有事。

【总司】
. K9 f' G/ P( H. C  d; p# E       他推开门，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黑乎乎的药汤。
6 b' \0 I9 S% Q( h# x
       有点甜味…他一定放了糖吧？
4 F6 P( f8 K% G9 o7 D( F6 v- y% ?
; b* S, L& C. G+ q       我忽然就有点像挤兑他，当我是小孩么？你不知道又苦又甜的药才是最难下咽的么？
- Y+ B, i2 n* |% t6 O$ x2 ~
% v$ m6 S9 f  t' Y       “总司，快趁热喝吧，我这次放了很多糖，还放了一点蜂蜜…我尝过了，一点都不苦。”

       傻瓜…

9 z2 a- |: I7 |2 H  |       “这么热的天喝这么热的药，我不要！”
3 a+ E% _3 ?5 v" P
       我还是可以找到理由的呢~

       “你…”

       他有些愕然。然后又有些郁结。

       这样才不会老是一副冷冷的样子啊…不用担心我啊…

0 b3 f! e+ Z! c% l8 e3 e5 C: I       趁着玩笑没有开大，我复又开口道：“好吧，我只是开个玩笑嘛~拿来吧阿一。”
! S7 ]6 N1 F: k: |+ c3 }
4 r/ n% O- d) q. I* {$ I3 P# o       我端起碗，尝了一口。果然！一点苦味都没有了呢。

! `* g, Q; |; m& s- ]       哎呀，怎么有水滴到碗里了？一定是药太热了…一定是的！

       看着他因为我喝完了药的一脸欣慰，我心里有些苦涩。
. c* ~- ]) H  e& j" `, L
* X; M* {: e; P& y. u       硬生生地憋下咳嗽，我赶着把他送出了房间。
* w" D9 A. k" s3 O
       不想你再为我如此操心，阿一。

3 U! u4 X# ]$ w0 I; u" N

织田卉子

【斋藤】
       思来想去，我还是把他送到松本良顺家去静养了。

       那日他喝完药，突然脸憋得通红，立刻把我推出门外，嘴里还说着什么“哎呀我突然想去出恭你先走吧”。

" P" ?; G0 @$ I, }4 A       他觉得这样能瞒过我么？
. Z2 c' L( ?. k" D
% @- {0 Z$ g. f       我躲在树荫里，听着从他房间里传来的令人揪心的咳嗽声。

       我眼眶发涩。
/ d6 n. D) K, T$ q% k
  X, }, S+ P* N+ P8 H9 {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 U9 l' C! f7 ~$ U4 s1 @
4 q$ i4 K# Q. v; H       我想还是不再见他，我才不会这么绝望崩溃。
. {* K, w- ?7 C& `- t( @& v4 u
       或者，只有他不再这样隐忍，这样委屈自己，我才不会再莫名其妙的想流泪了吧。

8 u! O7 t) ]! @( T0 M       我一定是傻了。
1 B+ i9 ?3 ^6 ~8 E: C' x
       队务铺天盖地，我一直佩服副长过人的定力。其实到现在，我才知道，当任务强制性地让你面对时，其实并不会感到特别的难以承受。

       难以承受的是。
% c; G6 P: U% V# C4 |/ j
  _$ V0 M8 Q7 Z: g" z       我抑制不住自己得想他。
! A+ a& B! q4 x7 D. B$ ^
       很想他。
6 }8 ]( K% P# R! L
6 c& D! j. M5 p6 s( a5 B& Y       吃饭时我会想他吃得是否可口。
, R! j1 h; G8 x1 M+ C3 c0 K3 X
       操练时我会想他是否失落。
5 T: n" T- T, W# t
8 h, [' y% j( B       就寝时我会想他睡得是否安稳。

& p6 B' f' D& o7 f- h       一天，我只能纵容自己想他十二个时辰。
% g2 t) P. {1 q" l. U* t
       不多，也不少。

【总司】
       他有没有想我？

       自我被送到这里来养病，便知道他发现我的病情了。
  g: |4 X) u7 x4 S" Z5 a
       我苦笑。
   
       终究是自欺欺人啊。
: g, B  S  Y: b6 I- A" ~. `8 `0 y
       照顾我的婆婆每日里都待我很好，但我却愧对于她。

, }2 z" O. V  m) U3 n- z6 q       我想着要离开。
$ I; L2 C$ |% x, c& K
+ e0 O* k1 S& q       我计划着怎样帮上他一点忙。我无时无刻不在准备着。因为我感到我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
* T, X2 }- ^( Y5 u* B  n
& Z+ B2 b7 u/ m7 i$ b! g. m. z9 x2 A4 ^, X5 @      这不是因为肺痨…大概是变若水吧…
$ j8 f7 J% @7 x$ o3 f% U( _2 i( D
" Q! C1 M( @( G3 ^; {* S      我想给他一点实质性的东西，在我死去之前。

      只要让他不再那么操劳。

      我想他。
0 H# ?2 d0 h# ~# X" M$ [, U0 x
( K+ t7 o5 j4 d/ W1 F      想得令我发狂。
+ P5 F( _, T% R: D1 F7 R- m4 y
" c9 ]) `: o7 Q; S! X% P9 j0 `- ~) Q& J! y      也许，是无时无刻吧…

% E; ~" {! i! G# b' @2 W【斋藤】
       那个婆婆说，他不行了。
' z2 |" y% v- ~$ k3 n* l% e  S
2 a* C: O0 Q  S2 s( D/ P       我长久以来建立起的心防轰然决堤。
1 L9 Z: Y5 Q' M6 _* ?
9 I: P) v$ n5 u/ f- p5 k2 z       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该怎么做。我只知道，当我看到榻榻米上的那一滩殷红血迹时，我失去了某些重要的东西。

) Q1 @+ t% b7 ]4 I4 L. r       我疯狂地找他的刀和羽织，可是找不到。
) z( R, F2 M4 S- n7 _
       于是我抱有一丝希望地问婆婆他是否还活着。

  [" e8 t2 {; {0 T! @4 R       婆婆有些生气，坚定地说着这是不可能的，她看着他断气的。
1 j' e  h7 Y% @, `0 P" c  D7 E" V
       我的心凉了。

       我仿佛失去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4 k! k) t* v+ W( D, f
       回到队舍，天已经黑了。

       于是我走到他的房间前。
7 X; s6 E. S, I# a- Y
       我开口轻唤：“总司…”
7 b5 s3 k  a+ W: o
, K; U. T4 n$ h, q7 q2 e, L) \       很可笑吧。只有当失去你，我才觉得你有多么重要。

, u) M7 w5 |! H& i8 C  _+ z1 U       我不知道对你的感情是什么，但我知道，你太重要，重要到我再也找不到另一个人和你相提并论。

       总司…
: F* D0 \8 y$ G! `0 M7 l+ c
: Z# U3 ?3 V9 \: x' `       他的房门紧紧闭阖。仿佛我再次呼唤，他就会出来似地。
5 @% R2 N& J2 s* ^7 B7 w$ {
【总司】
        我辛苦地跟踪在南云熏后面，赶在他下手之前救下了千鹤和山南先生。
% E. i( ~2 `9 }0 A& I
( n9 n: U. h9 D, R        在装死逃跑之后，我历尽千辛万苦发现了南云熏的踪迹。

        我开始跟踪他，直到现下，我终于亲手把刀插入他的胸口。
* Z6 T  j) \* ^" P5 F3 {7 C) A
        我觉得他以后都不用再为这些事烦恼了。

5 e4 Z+ P( _9 _# u! @( t        咳咳！看着眼前被吓到的千鹤，我还是说笑着：“还是叫我这么生分的名字么？小千鹤？”
! w  h# o0 U& r# s- W
        啊呀阿一，这样的我好像老了好几岁呢。
, k! j% o3 P% t: m
       我差不多...支撑不住了呢...小千鹤，不要这样哭啊，就好像我快要死了...

       我倒下，却没有意料中的疼痛。

% _7 l: m+ ~& G: G       一个灼热的胸膛贴近了我的头。

       我费力地睁开眼，真好啊。

6 o# C: r$ t8 o7 `" K1 Y. N( L       “…阿一？”
5 U: q9 @$ z0 l' I1 K/ d, R
       我是在做梦吧。
8 N5 B0 m5 c8 F* U
& y4 v8 n4 F  G0 c       阿一他，抱着我呢…
$ s- c+ X* o; o+ C  N. n. W, c
  h# A$ J  W$ U# i/ a

织田卉子

【斋藤】
       我想不到，他还活着。
8 ?% j  @2 k& M6 ~* v
       这种失而复得的强烈感觉瞬间淹没了我。
  N& |* O* C3 ~3 G' b  O0 A, _
6 J: ]/ V- t" \4 Z, r! {; U8 \+ L3 V       我抱着他，像是要揉进我的身体。
& d0 {- f. L/ D
       如果这是一个梦，那我就永远不醒好了。

       老天是否也看见了我日日流连在他的房间，是否也听见了我日日呼唤他的名字？
0 f4 M4 H1 Z) ^# T  p$ O$ m
       然后让我陷入自己编织的梦境？

9 Z, E( w; c- S4 F9 Z9 |2 g( ]% @6 F       副长问他这段时间到哪里去了，他满不在乎地回答，但又被愈加厉害的咳嗽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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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从他紧捂住嘴的手指缝中渗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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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我就看到千鹤用担心的眼神看着我的手。

* i) F- l7 x2 D" M. n3 p       我低头，慢慢松开了紧攥着衣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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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F* h5 U, B7 k       “没事的，老毛病了~”他依然是那样戏谑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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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激动。

% K1 B! [. `4 I1 U       “你总是这样。总是什么都不说把我们当傻瓜。”

! L2 R. r! X( L' r1 M5 H       “阿一啊，我不是——”他急忙分辩。

       虽然大家都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我还是不管不顾。

; [! d: z% Z$ J( _4 j. [( e; K       “不告而别，突然出现，你难道是在玩躲猫猫么？我恕不奉陪！”说完，我起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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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么可以…这样践踏我的感情…
- j0 ?% a4 l- T4 g
【总司】
        他生气了。我感觉得到。真的很生气。

        但是他还是来了。
0 a+ `1 u  c  ~) V6 q
6 [+ n! `" y7 {4 Y( a        夜里，我睡在久违的队舍，透过纸门清晰地看到映在上面的影子。

        一动不动。

        我笑笑，还是开口吧。

        “阿一。”
% R$ K. C8 k1 x+ t  E
        “进来吧，外面凉。”
! @6 Q3 j9 ^4 Y
         半晌，他推开门走了进来。

         “阿一？”
; J( F9 s5 E# U; E
          “我们一起离开吧。”他开口说道。
( ~; B- K2 T4 A  Y  F1 W
          我侧了脸，不想被他看到表情。

          “可是你也听说了，罗刹的命好短的…我还真的就快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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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扶住我的肩，重复。

           “我们一起离开。”
8 m# k) f2 @7 n
: r+ p! c6 e6 i- ?           我忽然就有些哽咽。

- K$ V+ b; q! p( O, V  |# b           “好。”

【斋藤】
          我觉得自己对不起副长。
: w- G# F: b& T2 v" l' N) G
          他是如此的相信我.。

( ^" G' ~: j3 @          “不需要理由。”副长是这么说的。

          我选择在山南先生被下葬之后说出这件事，也许伤了副长的心吧。但是为了他，我还是去做了。

4 q9 p" j- ^0 C          他真的时日无多了。

# T( X  v+ _% [* O" o9 T          我忽然间就有些眩晕，我到底干了些什么？我离开了新选组？

1 s- g' a# y4 ^5 W, H8 z+ u( o          我真的，背弃了我的信仰？
4 [& i+ p% U* F8 \2 [
" z' z/ y6 k: L【总司】
         我们离开了新选组。
% Q" ?4 l2 {0 s7 U' v6 f  
         几日的跋涉之后，他找到了一间村舍，简单的收拾之后，我们便住下了。

. ]" i, _2 W! d        “我说阿一，原来你这么精于家务啊，真是居家必备之人呢！”我笑着打趣。
% ]' k0 t1 v- D& L9 ^  U
        他转身，脸上飞过一道红霞。
: J2 d3 T6 F4 T
        “小孩子气！”
: }7 A5 p3 L+ u/ B% n3 z3 F
& n  C9 x6 A& E6 I9 P* M        我愕然。
% S, _) ?/ ~0 F4 ]* Y6 _
        看着他略微上扬的嘴角，我的心忽然就被变得暖暖的，于是也笑了。

        若是能这样一直到死，才是最幸福的吧。
8 h5 s, G: n2 x  W2 J3 @
6 p% h+ Q2 f7 r9 q$ e- ~* E" l  A

织田卉子

【斋藤】
        某年某月，晴。
& d! T) G% ]$ k2 \1 r! M* j
7 R+ T) k/ f3 Y9 ~; Z8 c0 [        今天我和他一起去河边散步，他非要钓鱼，但最后一条都没有钓上来，于是气鼓鼓地回家，别扭闹了一天。

+ e1 q: p- d* }% [' f* i( \+ Z4 ]6 B$ ]        我有些没办法，只好把我钓的鱼给了他喂的猫吃，他方才消气。
, ?/ }/ Z% C( z1 O( R
' ]  _# z7 T. s8 ^        真像是小孩子呢。
: P0 ^. R" K7 Y* c4 C
' e( t8 C7 `, @& F; U        不过，我喜欢。
3 C7 Z  g5 `' y7 I
% p; d- M. z( U6 ~1 o& E【总司】
        某年某月，阴。

        快要下雨了，看着他费力地在院子里收衣服，我便跑去帮他的忙。不过好像越帮越忙，最后还被雨淋到了。
! W% f  Q- j$ [8 Q1 C+ r
        他帮我擦水的时候，虽然是一边责备，但是动作却很温柔。

; F4 p. i9 A3 j4 X. f: S        我想，要是能一直听他责备的话到我好老好老，那该多好。
7 D0 a6 r% m% m; i1 Y
【斋藤】
         某年某日，晴。
9 {0 W6 w) o: D
         今天开始转凉了，我担心他的病情，于是缝了一件冬衣。虽然有些不入眼，但还是挺厚实的。
6 a2 O4 p  l% b4 k" Y; @! \
         拿给他的时候，心里有些忐忑，怕他嫌弃。
4 j+ F) k* ]5 c: s2 l! y
         他的确嫌弃了，嘴里还刻薄着什么“好奇怪啊”。

- y8 v2 f9 p* G8 z( d         可是我分明看到他在夜里穿上了它。
; N# Y" J6 B6 Q* R7 `2 A0 h& X' j
0 p! w5 w' }; b$ ?8 e  H4 x         还以为我没看见啊。

【总司】
         某年某月，多云。
8 R0 L. u: Y3 C# r' \" t6 O
. i0 v2 I, s2 f% u7 h8 X         身子越来越弱了呢…这样下去…

         还是不要和他说吧，老是担心我，这样子紧张兮兮的，我怎么放得下心么？！
4 i7 c3 B# ~" F6 ~0 T9 B
          你要过的好好地。
4 p$ p% P( y; B7 e  r& R6 ]8 l
           阿一。
7 B$ L; l1 X/ N7 ?  w  z& w
) Y/ K; A- \1 W/ a【斋藤】
( c# y: x* v, w. _8 H         某年某月，阴。
         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但他还想瞒着我。以为每次走到外面去咳嗽就可以掩饰太平了么？
         不要老是让我担心，费力去猜你的病情啊。
         我很难过。
         总司。

【总司】
+ x$ ^& U# v3 o% ?/ }0 q. J9 R1 o, }         某年某月，晴。

) [) ^( K: b* l3 i3 y' ]) \" E9 A: M         难得的大晴天啊。
' P; b2 B" ^2 p) p( C' B
         不知道我还能看到几次呢？
" U) r+ c2 H2 U) p' J* o
* n" S9 |7 R9 N/ `. B. q         阿一，如果你看到了这封信，就走吧。

         因为，我把它揣在我的胸口呢。如果不是我消失了的话，你是看不到它的。
) P+ j) w2 b; ^3 a
         其实被你看到这么矫情的我，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呢。但我只是不想让你感到费心呢。话说笑一笑吧，你笑起来很好看呢。
+ F- D8 {6 ^( J' b" M. J
          其实不明白我对你的定位是什么，只是觉得你会比我的理想与信义要重呢。虽然你会觉得很可笑，但是，我难得掏心掏肺说句实话，你可要相信我啊！
# n/ d7 a& `% R
# X; H' S: S0 [- s9 M$ R; F/ M          真是的，我好像不记得我自己都不知道那句话是实话了呢…狼来了的故事真是宁可信其有的好啊。

  ~& J; a# `6 I8 m  v) y! a1 i          阿一，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间屋子待一下。我觉得，这里慢慢的都是我们的回忆呢。我想用好几辈子慢慢回味。

          阿一，不要回来了，忘了我。
0 G* j& z3 @* @
' p) [/ ~6 {' ^1 }" H, Q: Y- E          去娶一个妻子，继续你的生活吧。

          我好自私，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的身边由他人相伴。

4 y4 y, D0 B# g" r8 _2 ~0 d' B; u          还有啊，阿一，你要听我的话啊，不然的话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 L; s0 {% K! b3 u% I/ A. E' [* e
                                                总司
# c6 K1 O4 |* x: }1 [

织田卉子

【斋藤】
, U+ c* l$ J$ s( }        今天遇见了雪村。
7 `3 ^7 d3 @9 E3 |6 k
2 C9 H1 f7 D: e3 ]  B( a       我忽然想起，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好久。

        她说她是去找副长的。

' p; v% A* _# q8 s0 e        我有些感慨，副长可能已经不在了。

        片刻之后，我们在一家居酒屋对酌，但彼此都默然不语。或许我没有立场嘲笑她，毕竟我不是也一样么？
1 t: P( ~% J* I# x3 j
        终究是她先开了口：“近来还好么？”
+ a4 p: j4 C# |9 Y# B+ R. J
        她的眉宇间添了几分淡然，几分恬静。
- i/ C  w$ q( w+ V9 I1 s
5 k! i: ~* x/ W3 x* h' I        我有些无措，只得回答：“恩。”

5 Y3 b1 }! r. a. W         她也默然了。

         我突然间就怕她提到那个名字，于是装作很严肃的样子说道：“我现在叫藤田五郎，在警视局当差。我已娶妻。”

         “阿一”，这个叫声在我脑海里叫喧着。

1 U5 P. y& R$ H# N% O) B' T. _2 T4 o          雪村的眼睛里有同情，也有不屑，但剩余的复杂，我是看不懂的。
; F1 J& M$ P0 w% y0 ]7 r: Q
# ^. l) i0 v8 ]* h/ r: F          “我只是想去看看土方先生。”
5 b: ^1 \8 f, x! c

$ A8 x4 M1 F5 g# j0 A
# X0 {9 A# F8 U* g0 d7 h          我知道，我们，都回不去了。

  ]' S8 G9 B$ S, Y# V6 [! p
   
  h" j% ?: F+ {! K6 Q0 q          好生讽刺的，她告别的时候叫我“藤田先生”。
# x6 s0 w! {; ^, G* c
/ g  x# f5 y+ J& J          但是也不错呢。
" s2 R1 f$ ^# i$ t! ?
% G$ v2 x) R7 \& T2 O0 {6 G8 g+ I          现在，只有你叫我“阿一”了呢。
2 N7 l) g6 e; d
4 D5 h6 K1 d0 ?! m) X          噢，要下雨了。
+ G# w( e, P3 S5 z: p
          我得赶快回去。
4 ?  v% X: [* h1 F# A
: \0 o6 b! P) A' Z          上次清明没有给你买金平糖，你一定等急了吧。

5 @! R$ U* z& b. U; \          我就来了。


$ P- m- g3 u5 g2 R1 p          Fin
/ D0 {4 Q3 w7 a/ b1 b( f/ s9 @
: A+ Z; j, J3 f$ r% j

泰明

总司饭路过……
4 i. E% ?& G+ s不解为什么小一是人气王 = = 最近流行无口吗？
不过楼主的文，似乎是让小一和千鹤也错过了啊。
还是按主线情节，让千鹤跟副长在一起么？
4 X! |$ \) u( J9 Y( n/ u想起TV版里将所有人都斩尽杀绝的做法，我已经彻底无语了 = =
& g1 e- t4 R9 {- L作为新选组为数不多的几位幸存者，后半生的小一也只能默默无闻地苟活于世了。
还是华丽地吐血而亡好啊~~就像樱花一样

宇都宫 景雅

。。。不是说不许写BL么。。。。。不要告诉我这是擦边球。。。我会内伤而死。。。
~~~~看到这个标题。。。我恍惚了一下。。。囧。。。
想起了求之不得的原画集。。。
2 z* b+ s) H( ^  E- C2 A汝等宛如逝樱，终将匆匆飘散。。。

织田卉子

回复 泰明 的帖子

; ^" F0 X# }  S$ u- \是啊。。。流行了很久的= =
其实我喜欢的是土方和原田。。。
而且土方为神马会死啊啊

织田卉子

回复 宇都宫 景雅 的帖子
# ~$ L& y* z5 |6 x0 O$ k) `
- Z: ~! ?2 c) Q$ X) s, j% G其实这是擦边球来的~谁叫TV版里面那么多蛛丝马迹啊

宇都宫 景雅

' `7 R/ c# ?# B: p0 [
9 h0 Y0 c# D( ]: L回复 织田卉子 的帖子

表示擦边什么的最讨厌了。。。。
想不到你好小司X阿一这一口。。。。
: R# d5 L9 A+ ^  I+ ]X娘好的是原田X局长。。。。好重口啊。。。。
4 d3 z! x7 F: g) X; w摊手，表示对这种多CP的后宫最没法了。。。。

织田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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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I0 Y0 C: O1 O' R1 E神马？原田局长？OMG
各种重口理解不能啊!!